晚飯過後。
“小姐,小丫頭說大將軍回府了,這會兒怕是已經進了霞來院了,郡主也是剛剛回府。”良辰正喝著茶,便見得花進來回道。
花先前親自去探,見得蕭大將軍未歸,便是留了丫頭在那裡候著,囑咐若是瞧見大將軍回來,便是立即來報。
禁香一事還是等著與蕭瑜商量過後再說,只良辰掛心爹爹書房走水一事,更是急著知曉今日親事談得如何,便是起身換了衣裳去了霞來院。
門口伺候的丫頭進去稟明之後,便是過來引著良辰進去。
端了特意煮的安神茶過來,娘那裡留了一盞,餘下一盞便是端了過來,一路小心護著,如今尚溫熱,正可飲。
“辰兒,這麼晚了還過來,爹還想著明日再告知你。”良辰方端著茶盞進門,蕭大將軍便是迎了過來,接下良辰手中的茶盞,便是開口說道。
“親事得虧祖父費心,只是辰兒到底放心不下,便想過來問問爹,也給爹爹送盞安神茶來。”良辰笑著道。
“你祖父便知你著急,囑咐我一回來就要告知你,只我瞧著時辰晚了,這才沒說。你且放心就是,那沈懷山今日也去了老宅,當面致歉不說,見得你祖父與我不給情面,便是說此事由蕭家決定。”
良辰詫異,沈家姿態竟突然放得如此低,到底祖父說了什麼。
還不及開口詢問,便是聽得門口傳來動靜,父女二人回頭,卻是見得和婉郡主親自端了茶水過來。
“辰兒也在?”
“娘,方才過來聽得丫頭說你已休息了,怎麼這時候又過來了?”良辰忙過去接過孃親手中的托盤,笑著問道。
“娘睡不著,想著過來跟你爹說說話。”和婉郡主便是扶了女兒的手臂,一同過去坐下。
“若是有事,使個丫頭過來喚我一聲就是了。”蕭大將軍聞言不贊同道,便是將自個兒手中尚未喝的安神茶遞了過去。
良辰見了便是低低地笑了,果真孃親和爹爹是相親相愛的,否則也不會這般掛心。
被女兒一笑,這老夫老妻頓時有些難為情,和婉郡主便是不好意思去接那茶,可蕭大將軍卻是犯了倔勁兒,愣是端著不肯收回去,堅持要和婉郡主接了喝了。
良辰左右瞧瞧,便是上前一步自爹爹手上將那茶接過來,又放到孃親手裡,笑道:“娘快喝了吧,否則爹爹瞧著娘累著,還不知多心疼呢。”
被女兒如此打趣,夫妻倆都有絲赧意,卻都是笑了出來,看著良辰的表情滿是疼愛。
良辰自個兒也是心裡暖暖的,這般被親情圍繞的感覺叫她尤其眷戀,便是不說話只如此坐在一起也好。
和婉郡主在夫君及女兒的殷殷注視下喝了那安神茶,見得女兒那般依戀的神情,便是伸手來輕撫了撫她的臉頰,卻是不由得嘆了口氣。
父女二人頓時面面相覷,還是蕭大將軍先開了口:“你這是怎麼了?自宮裡回來便是見你興致不高,以為是太累,如今瞧著,怕沒那麼簡單吧?”
和婉郡主聞言一怔,隨即看了良辰一眼,這一眼瞧得良辰深覺莫名。
蕭大將軍卻是明白了,便是揮了揮手道:“沒什麼不能說的,女兒也這般大了。”
良辰頓時跟著點頭,定定地瞧著孃親,以行動表示自個兒是不肯錯過的。
爹爹這話說得極對,娘有事不該瞞著她,如今家裡的事,她知道一些又迷惑一些,可終究知道的也都是一知半解,甚至迷惑更多些。
如今不管娘是顧忌什麼,她都要知道。
好在爹爹是個性子豁達灑脫的,不若尋常人家那般,以為有什麼事女兒是不需要知曉的。
“今日入宮去見太后,太后問起了辰兒的親事。”和婉郡主見得父女二人態度,想了想也確實是該要女兒知道,便是開口說道。
“我的親事?”良辰詫異,隨即抬頭看向爹爹,心說這事尚未完全解決,怎的太后都知道了?
卻見得爹爹也是一臉迷惑,便是一同又望向孃親。
“不是與沈家的親事……”和婉郡主又是一嘆,輕聲接著說道。
太后宣和婉郡主進宮,這本是極為常見的。
當今太后與和婉郡主孃親振威侯夫人尚在閨中之時,便以姐妹相稱,素來是最為要好的。
因而和婉郡主算得是太后看著長大的,向來待她很是親厚,否則也不會由太后做主賜婚了。
今日進宮,太后便是留了和婉郡主一同用膳,聽得太后身邊的嬤嬤說太后這幾日食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