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十三終於妥協,微微嘆了口氣道:“是,與蕭府有關。”
得到不知是意料之中還是意料之外的答案,良辰暗地裡鬆開了緊握著的手,半晌笑了出來:“多謝你如此坦誠告知。”
到此她也不能再逼迫沐十三,顯見得方才已經是打破他的慣例了,肯這樣告訴她,已經算是意外收穫了。
見得良辰臉上不曾作偽的笑容,沐十三緊張半晌才稍稍放鬆下來,想了想開口道:“你也莫要擔心,我那日不過是瞧見入了你蕭府的人,長得極像一個不該出現在京城的人。”
良辰挑眉,什麼叫不該出現在京城的人,這樣的人卻是出現在她蕭府了?
瞧見良辰神色,沐十三有一瞬的停頓,隨即又再次妥協開口道:“你放心,若真是有什麼,我,我自會告知於你的。”
良辰輕輕笑了,便是點了點頭。
她知道沐十三不會是那般冷漠之人,瞧見他一而再再而三主動與她說話便知了,她信沐十三的話,有他這句話,便是可以放心不少了。
“對了,你今日怎麼會來此?還,還出現在這裡?”良辰問得較為委婉,實則她想說這普沅寺後院便是她兩個哥哥都不曾進來,沐十三何以出現在此。
“在寺院門口瞧見你進來,便是想著進來與你打個招唿。”沐十三回答得極為討巧,倒也不曾隱瞞。
良辰睜大眼睛等著,卻是不曾聽得他說為何會來普沅寺,又見得他顯露出為難樣子,便是攤攤手笑著道:“我知道了,又是不能說,算了,我不問了就是了”
見得沐十三又是皺了眉頭不說話,良辰卻是忽而笑了:“你這是做什麼,好像我欺負了你一樣?”
“我……擔心你不高興。”沐十三猶豫了一下,還是誠實說道。
良辰被逗笑了,看著沐十三一臉窘迫道:“我是那樣小氣的人嗎?知道你有些事是不能說的,何況當日在客棧我不是也不曾實話告知你?咱們兩清好了。”
說完覺得自個兒極為大度,當初她是面對陌生重傷之人,本就極有理由可以不說,這樣抵銷,沐十三可是佔了極大的便宜了。
顯見沐十三也是如此想的,聽得良辰如此說,卻是不樂意佔了這便宜,當即開口拒絕道:“不會兩清。”
良辰立時樂不可支,倒是不知沐十三還是這等性子,便是笑著道:“叫你得了便宜還不樂意,行了,可莫要總將那什麼救命之恩掛在心上,雖你口中不說,我卻還是察覺得出來的。”
沐十三深深地瞧了良辰一眼,繼而近乎呢喃道:“若是救命之恩也好。”
“你說什麼?”良辰不曾聽清,便是又開口問道。
“沒什麼,我是說,我這就走了,若是有事,可以叫人去京城祥德鋪子找我,隨便哪一個都可以,憑著這令牌,自會有人去找了我的。”說著將一塊巴掌大的玉牌遞了過來。
良辰笑,這些日子倒是總有人給她這樣東西,怎麼人人都以為她就會有非要尋了人幫忙之時嗎?
只她一向不曾以沐十三救命恩人自居,收自家師兄弟的有理,平白收沐十三的可就不好了,便是想著這樣貴重東西定是不能要的。
正要開口拒絕,卻是被沐十三打斷:“你我早已是朋友,我將朋友安危掛在心上,況且這也不一定用得上,只是以防萬一罷了,萬望不要拒絕。”
良辰一怔,對上沐十三堅決神情,忽而笑開了,便是合上手,爽快應道:“好,我收下了。”
千金易得,朋友難尋,若這是沐十三作為朋友的心意,良辰自是沒有理由拒絕。
沐十三見狀笑了,繼而長出一口氣,臉上又有了那日在街上遇見時的明快,看著良辰笑道:“那我便走了。”
跟沐十三道別,良辰把玩了一陣他留下的那玉牌,見得光潔的暗綠色玉牌正面有個不小的“沐”字,背面卻是刻著繁複的花紋,只在角落裡有不顯眼的一個“修”字。
良辰笑,這該是沐十三身份的象徵吧,算算師兄給她的,良辰心情大好地收起玉牌來,護身符可是越來越多了啊。
又帶著花錚在梅林轉了轉,悄悄比了比普沅寺的梅與蘊閣後頭的梅哪裡開得更好,瞧著時候不早了,便是打算進去。
方一轉頭,便是順著低矮的院牆見得隔壁院子梅樹下,有一白衣少女正俏生生立著,似是瞧見良辰的視線,轉頭過來,柔柔一笑。
良辰忙也跟著展顏笑了,衝著她點了點頭,這才帶著花錦轉身走了。
“好一個美人啊。”走出幾步後,良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