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很是享受地接過乖徒弟奉上的燉盅,埋頭喝了一口,這才回道:“要將養些日子,藥也要再服上幾日,體內毒才能去得徹底,張伊人日後身邊怕是不能少了人護衛了。”
聽得末尾加的一句,良辰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師父的意思是說,這一次的中毒許是沒有大礙了,只是怕是惹上的是了不得的人物,日後必然是要多加防範的。
“可是師父,那些人的身手並不見得多厲害,要這麼放在眼裡嗎?”身手不算好,為何要如此在意,良辰心裡有疑問,便是直接問了出來,左右面對的是自家師父,半夜勞師動眾的事都做了,問了問題又有何不好意思。
不得不說某些時候良辰要比別人更為想得開些,比如在麻煩旁人一事上,自家中兩個哥哥到如今的師父師兄弟,越做便是越順手了。
只也不怪良辰會有此一問,如張伊人那樣出身,張相在朝中的地位,若說沒有仇家自是不可能的,張伊人這個嫡親女兒不就成了最好的報復物件,倒是張相不曾派人好生保護叫她有些不解了。
老爺子搖了搖頭,先是將燉盅裡最後剩下的一口一飲而盡,這才拿帕子擦了嘴,看向良辰問道:“你可與那些人過招了?”
良辰點點頭隨即又忙搖搖頭,解釋道:“師父,我沒與他們動手,但是花錦幾個與他們過招之時我便就在一旁瞧著。”
“你那幾個丫頭身手還不錯,日後叫你師兄再指點指點,跟著你日後助力也更為大些。”老爺子先是天外飛來吩咐了一句,見得良辰笑著應下,這才轉而說道:“若是瞧見了,你可有注意到,他們身法與我等武功路數是否有不同?”
被師父這樣一提醒,良辰這才細細回憶當日,發現確實如師父所說,那些人身法是有些怪異,也是因此雖花錦等人比著他們功夫要高,縱然有顧忌張伊人的緣故,可若是放開來打,只怕要擒住他們也並非那般容易。
“師父說得沒錯,他們身法是不常見,當時不曾覺得,這會兒想來,我還不曾見過那般的。”良辰皺了眉頭,有些疑惑地說道。
見得良辰露出不解的神情,老爺子點了點頭,這才接著說道:“若是不曾猜錯,他們是南夏人,張伊人所吸進去的香,所中的毒,都是來自南夏,”
良辰腦子陡然嗡地一下,這是第幾次了,又是與南夏有關。
老爺子抬眼看了他一下,伸手碰了碰已然空了的燉盅,忽而開口道:“你不像是膽子小的……”
接著便是不再多說了。
良辰回神,瞧見老爺子狀似對燉盅起了興致,翻來覆去去看著,忽而就笑了。
老爺子怕是在變相寬慰她,其實老爺子說錯了,她一向膽子小,尤其事關她在意的人,她比誰都小心翼翼,比誰都戰戰兢兢。
只是師父這樣說也不曾有錯,莫管膽子大亦或小,該來的還是要來,要早些習慣才是。
深吸一口氣,笑著站了起來:“師父,我懂了,我去廚房燉上湯,晚上師父好喝,我等下要回蕭府,張伊人就麻煩師父了。”
方才張伊人已經謝過她求了師父允許她留下來治病,良辰便是知曉師父已經點了頭了。
她倒是也想要留下來,只是今兒個孃親怕是就要帶著蕭美景幾人回去了,若是她不曾出現在府裡,怕也是有心人會妄加揣測。
鑽進廚房折騰了半晌,良辰一邊手腳利落地忙活,一邊忍不住想著,每次來回春谷她都覺得自個兒彷彿成了廚娘,倒是前所未有的勤快了。
聞見已經是有香氣飄出,良辰囑咐小童好生看著,再燉上兩個時辰,到了晚間回春谷裡的人便是有極其美味的湯可以喝了。
又去瞧了張二小姐,見得正唿吸清淺地睡著,良辰也放了心,與師父說了幾日後再過來,便是與眾人告辭。
謝過二師兄要幫忙的好意,良辰想著已經是驚動了孃親,兩個哥哥想必也都得了訊息,一事不煩二主,還是回頭將此事原原本本告知了他們才是。
離開之時懷裡多了一本小冊子,上頭據說是大師兄親筆所寫的陣法入門,自然不是尋常的可比,這裡頭所記便是最基本的也都是回春谷裡所用的。
只到底對良辰這個不曾學過的有些晦澀,齊佑白日裡特意用筆在一旁標註了許多,為的是方便良辰瞧得清楚。
良辰坐上馬車,將冊子抓出來翻看一番,果真不算懂,不過想起能自如出入回春谷,良辰還是打定主意要用心學了。
且她私心來還想著,若學得好了,說不得可以蘊閣裡也設下陣法,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