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疼出來的汗,便是靜靜地陪在一旁。
“你一直跟過來的?”良辰輕輕動了動,還有心情給自個兒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這才開口問道。
想起初次聽到有人下毒,聽到有人死了之時的反應,再對比此刻自個兒中毒受傷到現在的心情,想著自個兒這進步不可謂不大,說給誰聽都得誇獎她不是?
這話一提,花錚又是想起自家小姐就在她面前軟綿綿倒了下去,肩頭紅色血跡暈染開來,當時便是叫她覺得天塌了,頓時嘴一癟,又有眼淚在眼圈裡轉。
良辰一瞪眼,也不去安撫她了,直接開口“威脅”道:“我受傷了,要保持心情好才恢復得快,你再這樣哭下去我可不知什麼時候能好了。”
花錚聞言一愣,待反應過來,馬上就伸手使勁兒抹了抹眼睛,收回眼淚,硬是擠出一朵笑來:“小姐,奴婢是看著你受傷跑過去的,石公子也一起到了,可是他說小姐中了毒,耽誤不得,奴婢,奴婢就跟著她回來了。”
良辰被她那笑嚇了一跳,繼而忍不住嘆氣,早知這樣管用,先前她才不費力勸了半天呢。
“可方才你怎麼沒進來?”良辰想起方才的事又有些疑惑。
若是療傷,自個兒的丫頭在才好避嫌不是嗎?更何況,花錚怎麼放心就把她放在屋子裡與旁人單獨相處。
說到這個明顯就叫花錚又是無奈又是氣憤,自個兒喘了半天,才有些不甘說道:“石公子說他治傷不愛有旁人在,小姐當時已經昏迷,奴婢,奴婢又幫不上忙,又怕耽誤了,就只能,只能是同意了。”
說著將手中的帕子死死絞著,一副不甘不願的樣子,臉上還有陣陣悔意閃現,心裡覺得自個兒當時沒本事救小姐,這才不得不同意,回頭定要好生學了醫術。
良辰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卻是不小心牽動了傷口,頓時汗都疼出來了。
“沒事兒,我自個兒也醫術不怎麼樣,要不當時說不得就不會暈了。”不敢再笑,良辰忙老實躺好,這才開口說道。
這話倒是實在,若是換了師父,一來說不得根本就不會被傷到,退一萬步講,即便是被傷到了,依著師父的本事,當時封住大穴或者立即服了解藥都是可以的,總之不會如她一樣立時便暈倒了。
只是口中安慰著花錚,其實良辰自個兒心裡也是不解,石頁果真是有那不愛旁人看著治傷的習慣?
罷了,這是人家的事,如今她只需要記住,石頁算得她的救命恩人就好了。
“小姐,你這會兒覺得如何?”花錚看著小姐依然沒什麼血色的臉,擔憂問道。
看著那衣裳上頭的血跡,花錚勐地回過神來,便是輕手輕腳,儘量不弄痛小姐,幫著換了乾淨衣裳,只後知後覺瞧見小姐換了女子衣裳有些皺了眉頭。
“沒事,只是得趕快通知人了。”良辰一邊由著花錚幫著換衣裳,一邊輕聲回答道。
想起事出突然,她們就這樣消失,也不知這會兒外頭是不是已經亂成一團了。
當時江左剛說過話離開,顯然隱在暗處的暗衛們並不曾在附近,否則不會沒有跟上。
而留在一品居的還有不少人,幾個丫頭還有小六子等人,忘了,還有個沐嫣,及還不曾見到可是下午必然會去了的福雅幾人。
這會兒才想起來還約了福雅幾人,想必在一品居沒有等到她,那丫頭定然又在背後說她些什麼,可良辰知道,她們定然是關心要多些。
罷了,莫要想那麼多了,當務之急是要將訊息傳出去,叫大家莫要擔憂才是。
良辰又試圖動了動胳膊,想著若是可以,自然是她自個兒親自去說比較好,可牽動了肩傷,待那徹骨的疼痛傳來,良辰立刻便是打消了那不實際的念頭。
如今這樣子自然沒法回去,莫說一動疼得受不了,便是肩上的疼痛她可以忍著,可到底還是會有痕跡流露出來,不是她想掩飾就能做到的。
憑著孃親和兩個哥哥對她的在意,怕是隻有一點不對也都能覺察出來。
良辰皺眉,看來只能是去回春谷了,正好守著師父養傷,說不得還能好得快一些,且家人那裡也可找了學醫術的藉口,否則真想不到可以去哪裡養到傷好還叫家人不會疑心。
認了成親王為師這樣的事實,委實叫家裡人覺得稀奇,可也因此喜憂參半,加之良辰已經有過在回春谷留宿時候,如今家人也知曉她心思在學醫之上,說是留在那裡也不稀奇,好在娘對她的寵愛超過尋常人家。
瞧著外頭暗下來的天色,良辰想著,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