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除了福雅對這些事一知半解之外,在場的都是知情人士,因而說起話來便是也沒有什麼顧忌。
幾人在屋裡說了幾句話,良辰今兒個去採買東西本就很是高興,加上又得知於自海醒了,更何況每次來基本都是要親自下廚做飯給師父吃的,便是不與眾人一同坐著,而是帶著幾個丫頭去了廚房。
福雅從前也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只是如今知道與她相熟交好的良辰婉茹實則都擅廚藝,便覺得自個兒不會有些格格不入,因而每次良辰去廚房,她便也都急忙跟著過去瞧瞧,順便打打下手。
良辰也不攔著,雖她跟著瞧,幾次之後也瞧出來她對做點心還真是有些興致,只這個花錚比較拿手,是以一到了廚房,便是打發福雅過去花錚那裡瞧著,順道也學上幾手。
良辰來之前,谷裡的小藥童們便是將許多東西提前備好了,每次都會大顯身手,對於能提前弄好了的,他們都是很是乖覺地準備好,專等著正主過來。
又加上有幾個丫頭在一旁幫襯著,良辰乾脆就將師兄們都趕了出去歇著,手腳利落地煎炒烹炸,許多她拿手卻是大家夥兒在外頭絕對吃不到的菜色一一出鍋。
很快,便是一道道菜端上了桌子,眾人洗手預備用飯了。
在回春谷的時候,一向都是所有人隨意分了兩張桌子一同用飯的,進來時趕上哪桌便就是哪桌,並不如尋常府裡,男女分開,老少分開,這倒是跟良辰在府外酒樓等地用飯時都是一樣的,因而越發覺得自在。
便是福雅跟著過來,也並不曾有什麼不同的,且這丫頭性子本就不同於一般的閨閣小姐,對此更是半點兒不適應也都沒有。
一餐飯因著心情都好,加之跑了一天也都有些累了,倒是將良辰的手藝大半都給享用了,眾人這才心滿意足放下碗筷。
用過飯坐著說話,良辰手中捧著一杯茶,不喝只時不時聞一口,這些日子因著年節而不錯的心情越發好了。
老爺子瞧瞧那頭幾個正興致勃勃地討論著什麼,便是福雅也都湊過去眼睛一眨不眨地瞧著,忽而看向良辰,輕聲問道:“辰兒,除夕的時候,你是不是要跟著你娘進宮啊?”
“嗯,娘說非去不可。”良辰坐在師父身邊兒陪著一起喝茶,聞言有些苦著臉答道。
若是可以,她寧願裝病留在蘊閣跟丫頭們一起過,心裡覺得進宮去,這京裡頭但凡數得上的達官貴人齊聚一堂,想也知道會是個什麼光景,她著實有些不耐煩去應酬。
“你這丫頭,權當是陪著你娘過年了。”老爺子自然能猜得出她的心思,瞧見她鼓著腮一副不情願的樣子,忍不住笑了。
良辰坐沒坐樣兒地往前探了探身子,半趴在桌子上,可憐巴巴地看著師父,語氣很是無奈地道:“也只能這樣了,總不能叫我娘自個兒進宮去。”
實則她還有些不解,便就說除夕夜命婦們是要進宮的,可也不至於這些人都去,總也是皇家的家宴,外人太多不好吧?
當然良辰心裡頭想著的是,若是孃親不必進宮,她們一家人都自是在家裡守歲該多好,心裡越發覺得這規矩果真不好,還非得都要進宮湊了熱鬧。
“辰兒……”老爺子瞧見自個兒徒兒那副懶散樣子,忍不住笑了,這丫頭就是跟旁人不一樣,有時候瞧著不像是個大家小姐,反倒像是出身武林那些個不拘小節的俠女。
只他也知道,這孩子方才的話是真的出於孝心,若不是如此,她許是真的做得出裝病的舉動來。
“嗯?師父要說什麼?”良辰一聽師父開口,忙又坐了起來,眼睛閃亮地看過去。
“沒什麼。”老爺子笑了笑,舉起茶杯飲了口茶,這才淡淡地道:“若是進宮的話,將你自咱們谷中拿著的好藥帶上幾丸,許是會用得上的。”
“才不帶,咱們這藥雖不像是外界傳的那般千金難求,師父師兄們都會做,可那藥材也都極為名貴,都不是容易來的呢。”良辰還當是師父說笑,便是笑著說了一句。
只她捨不得那藥給旁人也是真的,不論對任何人來說,那藥都是極其珍貴的,若是果真有需要之人,良辰相信自個兒還是做不到不幫忙,只是進宮去,良辰不願意將藥給那些人,都不是什麼相熟之人,何必浪費好藥。
“你這丫頭……”老爺子沒轍地看了很是“財迷”的徒弟一眼,剛要解釋一句,便是見得小徒弟瞪大了眼睛。
“師父,你說叫我帶好藥進宮?”良辰跟師父耍賴了一句之後,才反應過來話裡的意思。
“還沒笨到家,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