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般想,這些人顯然是打定主意要跟著了,既然找到了回春谷,即便今兒個將人殺了,想必回頭也會另外派了人來。
倒不如先甩掉了,元聿那裡如今是個什麼情況還得去看看,在那之前她委實不想手上再多了人命。
馬車剛拐入隱蔽的小路沒多久,祁清越及元寶就都回來了。
“可真是快,看來遇上師兄和元寶,算他們倒黴了。”良辰笑眯眯說道。
這話不假,能被派來跟著良辰的,自都不會是什麼尋常人,便是對上良辰手下功夫高超的暗衛們,只怕也都是要纏鬥上些時候的,只是遇上這二人,卻是註定他們的功夫無用武之地,用毒不是對手,功夫更是甩出他們一截,說是隻等著捱打也不為過了。
“小事而已,若不是師妹不欲與他們計較,定叫他們有來無回。”祁清越滿不在乎地笑著,話裡透著股子邪氣。
良辰其實很早就發現了,幾個師兄中,大師兄宋和歌許是因為年紀,又或者是身為師兄,必定要給師弟師妹們做出表率來,因而向來表現得很是沉穩有擔當,對他們都很是愛護。
二師兄齊佑雖算是權貴人家的異類,可到底自幼出身不同,身上時不時還是會有貴氣流露,這可算是印在骨子裡頭了,只與他們很是親近就是了。
元寶年紀還小,加上性子算得單純,雖本事一流,可跟著師父久了惜人命的同時也會矛盾地不在意血腥,他評判對錯的標準僅僅是親疏遠近而已,至於毒了誰救了誰,對他來說關係並不大。
唯有祁清越,想來是如齊佑一般,受出身影響頗多,武林中人行事本與常人不一般,自有一套對錯標準,加上他出身名門,眼界更是高於常人,尋常自是沒有人敢來教訓他,因而其實說起來,行事是有些亦正亦邪的。
不過老爺子對此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只因祁清越雖有些玩世不恭,但到底還是極有分寸的,加上老爺子也知道他們這樣一些人,有祁清越這樣性子的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少有些事情還真是不能依常理來想,便就需要祁清越這樣的想法來辦。
良辰對此倒是喜聞樂見,反而覺得日後要依仗三師兄之處甚多,只因她自個兒的性子也是略有些不受拘束的,否則尋常大家閨秀有哪個會如她一般能折騰的。
想到此,良辰便是笑著道:“師兄這話可是說早了,說不得有一日,真的要叫他們有來無回,到時候還要勞煩師兄幫上一把了。”
“……”祁清越本來嬉笑的神情頓時一怔,微微皺了下眉頭,才問道:“師妹這話是何意?”
若是尋常解決來犯者,小師妹也不必如此特意與他提前說了,須知從前也抓住過一批人關在了凌意止那裡,這也該是算不得什麼大事才是。
良辰也微微斂了笑意,看著三師兄說道:“師兄,你該也知道我此去青州兗州發生的事,這次回來我仔細想過,只怕以後的事會越發艱難,因而也想先跟師兄說了,只怕以後真要有大用人的時候,且非高手不行,畢竟我的敵人都不是尋常人,必要時候真的要用些手段才行,哪怕是見不得人的。所以師兄,到時真的要拜託你了。”
祁清越皺眉沉思,隨後微微吐了口氣:“罷了,本不想你一個女兒家這樣勞累,可師父也說過,這事還真就非得你來做不成,師兄雖不明白這是為什麼,但只要是師妹決定了去做,師兄就定然會幫到底的。”
“師姐還有我,別小瞧了我,我答應過師父一定會護得師姐周全的,莫管什麼時候,若是有人找師姐的不自在,不是元寶說大話,來多少人管都叫他有來無回。”元寶看著師兄師姐都有些正色的樣子,便是忙也跟著開口說道。
良辰一直沒有開口,來回看了師兄及師弟兩眼,這才跟著輕輕唿出一口氣來:“有師兄師弟這話我便心裡踏實多了。”
兩人聽得良辰這樣說,不由都露出安慰的笑來,告知她不必這樣擔心了。
尤其祁清越,這個小師妹雖一向與他們親近,但向來性子不若一般女兒家,甚少會吐露自個兒的難處,如現在這般表現出對他的依賴的,不自覺叫祁清越心裡覺得熨帖,為人師兄的感覺越發明顯,便是伸手拍了拍師妹的肩膀,告訴她只管放心,到什麼時候都有這些人在她身邊。
良辰不能說因為有三師兄和小師弟幫忙便就安下心來,卻可以說因而更加覺得舒心了,憑誰知道不是自個兒單打獨鬥,還有越來越多親近的人在支援,都會如她一般的,更何況,她也不過就是個普通人,從來沒有什麼了不得的過人之處。
幾人坐在並不算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