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蕊沒聽懂。
蕭彥臉又是一黑,被噎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等蘇沫仰著頭離開,才咳嗽了幾聲,想到她說的話,忍不住笑出了聲。
美產自動噴水壺……
“明蕊姐,我的長相很難辨認嗎?”笑完,蕭彥才轉頭看向葉明蕊。
“沒有啊,小彥你的模樣出眾,看過一眼的,不會再忘記……不過,怎麼了?為什麼突然問這種問題?”
蕭彥笑著搖了搖頭,“沒什麼,只是才發現世上還真有這種病,臉盲症,我今天總算是見識到了!”
****“蘇沫,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唐淺坐在床上,將手中的相簿合上,就看到蘇沫一臉憧憬地望著外面的窗戶,似乎並沒有聽到她的話。
過了許久,蘇沫才回過頭來。
“淺淺,你說什麼?”
“沒什麼了!我休息一下,我現在病情穩定,你不需要一直寸步不離地照顧我了,今天外面天氣還算好,如果悶得慌,就出去走一走吧!”
她痛苦,不能讓所有人必須陪著自己一起痛苦!
“淺淺,我剛才問了醫生,這裡有輪椅,我借一個過來,推你出去好不好!”觸景生情,只會更傷身,蘇沫說完,沒等唐淺同意,就匆匆朝著門外跑去。
白雪層層疊疊的鋪陳在群山中,白茫茫的一片,至遠,甚至都看不到高低起伏,白雪映著天空的湛藍,壯觀的景象,讓人歎為觀止。
輪椅碾過鬆軟的雪,發出吱呀的響聲,蘇沫踩在雪地上,只覺得神奇,大自然造物,真的是鬼斧神工。
“咦,淺淺你看那邊,好像是有人,還不止一個,也是度假村的人嗎?”蘇沫的視線越過層層堆滿積雪的樹木,落在不遠處亦是站著的兩個修長的男人身上。
“不清楚,小沫,我們別在往前了,就停在這裡吧!”唐淺裹著厚厚的毯子,一說話,白色的霧氣就從唇中飄出。
蘇沫將撐著傘,放到了唐淺手裡,靠近大樹,拍了拍剛好能探上的枝椏,白色的雪紛紛揚揚地落到了鞋上,一連拍了好幾個,蘇沫彎了彎唇角,轉身看向唐淺,“淺淺,這裡好像是夢境……淺淺……”
蘇沫倒吸一口冷氣,踩著雪兩三步跑了過去。
輪椅上哪還有唐淺的影子,白色透明的雨傘也掉落在地上!
“淺淺!唐淺……”
糟了,淺淺到什麼地方了?怎麼會突然不見了?
四周一望無際,根本沒看到淡紫色的影子……
***唐淺暈暈眩眩的,抹掉了側臉上的積雪,身子有些僵硬,站不起來。剛才看蘇沫走開,她也試著從輪椅上站了起來,卻沒想到旁邊的積雪一腳踩空,竟然猝不及防地滾了下去,印象中,好像有什麼拉了她一把,也跟著她一起滾了下來……
腦袋仍是暈眩,唐淺還沒站起來,整個人就被人從雪地裡抱了起來。
柔軟的毛領落到了她臉上,遮住了她的視線。
男人衣服上淡淡地菸草香味竄入鼻尖,唐淺突然眸子猩紅,用力錘著男人胸口,從他懷裡跳下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氣的原因,全身都在發抖,腳下一個踉蹌,栽倒在雪地裡……
顧靖南下意識地向前,卻被她眼中的恨意震住。
“我說過我會殺了你,你怎麼還敢出現在我面前,以為我不敢動手嗎?”唐淺這句話,完全就是從牙縫中擠出來,手心攥著地上的雪,化成水從指縫中溢位,她已經感覺不到冰冷了!
壓制在心底的恨,在見到他的一瞬間,全都爆發出來。
“殺與不殺,是你的事,我送你回去!”顧靖南大步向前,不顧女人的掙扎,一把將她從雪地裡扯了起來。
“滾開!”一把揮開男人的手,唐淺退後,“他還那麼小,你怎麼下得了手?”
她說過的,她不會放過他們任何一個人!
不是故意的?開槍打的是宋鎮遠,是宋鎮遠將孩子當做的擋箭牌?……她不管,不管是什麼藉口,顧靖南大可以將槍丟掉,他本可以保了小橙子的,可是他沒有!
聽到莫雅芙會死,所以就方寸大亂了是嗎?
的確,那個女人是莫雅芙,他怎麼會捨得讓那個女人死,所以她的小橙子……她的小橙子就這麼沒了!
顧靖南抿唇,看著女人悲痛欲絕的模樣,動了動唇,終是什麼都沒有說,站在原地,就像是一個雕塑一樣,目光卻始終緊緊凝著眼前的女人,沒有一絲轉移。
265我不怕死,只是怕和你死在一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