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扇風啊。”哮天犬趴在地上,停下吼叫。
敖寸心理了理一頭被吹散的亂髮,無奈道:“算了,我的肩膀好酸,你過來捶捶。”
眼見哮天犬拉起袖子,氣勢沖沖的向她走來,敖寸心連忙喊道:“停,你要幹嘛?”
“我來幫三公主捶捶肩。”哮天犬理所當然的答道。
“洗了手沒?”敖寸心嫌棄的看了他手一眼,又道:“算了,洗了手我都不放心,拿塊乾淨的布,包著手再過來。”
折騰了哮天犬一圈,敖寸心才慢悠悠的開口問道:“哮天犬,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嗯,以前你可是傲嬌得很,現在你家主人讓你照顧我,你就任勞任怨,聽話得不行?”
哮天犬癱軟的倒在椅子上,聽到她的話,答道:“主人吩咐,他讓我好好照顧你,作為一隻明白事理的好狗,當然要惟命是從。”
“誒?”敖寸心挑了挑眉,笑道:“你什麼時候開始明白事理了?以前玉鼎真人罵你不明事理時,你可不是這麼說的,你說你是狗,只要明白狗理就好,其他不需要明白。”
“自從主人當了司法天神後,就變得心事重重了,行事作風也變了,現在大家都不敢多加放肆了。”說到在這裡,哮天犬可傷心了,“後來,他都不幫我順毛了,還經常罵我打我。”
敖寸心知道楊戩還沒有把事情告訴他,可這並不代表不信任他,哮天犬忠心是忠心,只是太不會分輕重,所以要歷練歷練。
但既然楊戩還沒開口,敖寸心也不好說什麼,當即轉移話題道:“你家主人去辦什麼事情,要多久才回來啊?”
“哦,你知道三聖母的事情了吧?”哮天犬問道,眼見敖寸心點了點頭,繼續道:“她的兒子劉沉香威脅主人把三聖母放了,主人沒有答應他,他就說要上華山救母,現在主人去阻止他。”
“嗯。”敖寸心點了點頭,猶豫片刻,問道:“哮天犬,你覺得楊戩把小姑壓在華山下這件事,是否太過無情?”
“作為一條好狗,不能議論主人的事情。”哮天犬立刻跳起來嚷嚷,最後還是答道,“而且這本來就是三聖母不對,她明知道主人當了司法天神,還違反天規,讓主人難做,還為了那個凡人,對主人出手,她可是主人的親妹妹啊。”
“難道你不覺得楊戩做錯了嗎,他也是小姑的親哥哥啊?”
哮天犬肯定的回答:“主人才不會有錯,有錯的肯定是別人。”
敖寸心望著他半響,微微一笑,道:“楊戩當年救你的時候,說了這麼一句話,‘如果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的話,那就是救你’,如今想來,他沒救錯。”
◇
敖寸心找到敖暉時,他正被楊戩用三尖兩刃槍頂在脖子上。
她只聽到楊戩冷冷的說道:“你空有強大的神力,卻不知運用,實在太過無能。”
敖寸心只覺得心口泛疼,虛空幻化出一把長劍,大喝了一聲“楊戩”,便提劍上前。
楊戩緩緩轉身面向她,其實他可以躲開她的劍,只是不知為何,他從未想躲,站在那裡,等待那把長劍刺進他的身體。
敖寸心微微一怔,停住了手中的劍,輕輕抵住楊戩的肩膀,其實她的劍使得很慢,破綻百出,也並未向他的要害刺去,她只是想隔開的三尖兩刃槍,更從未想過要傷了他。
楊戩伸手握住劍身,利刃割破他的手掌,鮮血滴答滴答的往下流,他再微微使力,長劍便□他的肩膀。
那一瞬間,長劍化成熒光消逝,他的肩膀血濺如雨,白衣被那一腔碧血染盡,明豔得像極了她最愛的木棉花,微風拂過,似要將那一片的落紅驚起,卻只泛起了圈圈點點的漣漪,渲染著他的憂傷。
“楊戩,你痛嗎?”敖寸心怔怔的看著他,像是沒有回過神來。
他苦澀的笑了笑,淡淡的道:“小時候曾天真的以為,身上痛了,心裡就不會痛,長大了才發現,那時的自己是多麼的可笑,身上就算再痛,卻比不上心裡的千分之一”
“為什麼?”敖寸心喃喃問道。
“這話楊戩也想問你。”楊戩望著她,輕聲道:“為什麼?既然你願意相信楊戩所做的一切,為什麼不願意相信楊戩的愛。”
楊戩緩緩的道:“龍族,懷胎一百年,破殼一百年,化形一百年,暉兒破殼只有幾十年,而我們分離了三百年。一出生身體就含著強大的神力,這是皇族中純龍族的後代才能得到的優勢。”
“然而,他破殼只有幾十年,是因為你當年昏睡了一百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