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寸心放下手中的茶杯,杯底磕在石桌上,聲音低脆,她淡淡的道:“再好的棋藝也比不過你的好心機。”
敖拜臉色不變,低聲道:“三公主這是何意?”
敖寸心輕笑,指著遠處那棵桉樹,道:“那棵桉樹長得倒是茂盛得很,好看得緊,你說對嗎。”
而剛剛楊戩就站在那顆樹後。
敖拜聽此一言,神色微變,然後大笑道:“想不到還是瞞不過你,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從你問我為什麼喜歡楊戩的時候。”
“那你又那麼誠實的回答我?”
“只是想看看你有何目的而已。”
“當真?”
“你說呢?”
敖拜看了看她,沒有說話。
“好了,你問完了,就聽我說了。”敖寸心雙手輕輕搭在一起,落在桌上。
“說什麼?”
“你是誰,你有什麼目的,我不想知道,也不想探討,今天的事就算了,以後不管你算計什麼,你只要小心點,別算到我身上,不然……”
敖拜怔了怔“為什麼?”
“因為我問你你也不會告訴我,我打又打不贏你,罵你你又臉皮厚的很,只能退為其次了,爭取最大利益了。”敖寸心無奈的攤手。
“呵呵。”敖拜輕笑,道:“我真的越來越喜歡你了,考慮下,離開楊戩跟我怎樣?”
“不好。”敖寸心一口回絕。
“怎麼?看你的態度你也不像是對他用情至深?”
敖寸心看向院子裡的花,現下差不多都開了,顏色豔麗得有些扎眼。
敖寸心低聲道:“你明明知道天道不允許的。我一直看不透你修為,開始我以為是你的修為太高了,後來才知道你修得道不在三界之中。你給我那珠子,說是與我有緣,自此我每晚入夢都不安寧,我用它修煉後才知道,那是我的心魔在作怪。
我不想知道你想幹什麼,也不想知道你是什麼人,但我知道我該怎麼做,所以你不用再試探什麼,有些事我知道我只能去遵循。”
敖拜看了她很久,沉吟道:“你明白就好,我第一次見你,就看你在天道之外,後來看你又是在天道之內,實在好奇得很。”
敖寸心一驚,想道:‘難怪我會忍不住對楊戩心動,這世界的天道竟是那般霸道,以前的世界最多是規定好軌道,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會走在既定軌道上,而這個世界卻影響著我的思維,讓我一步一步按照它的方向走。’
敖拜見她眼露驚訝,以為她是毫不知情,道:“是不是你有什麼念頭,你不會是有想打破這格局的念頭吧,這樣的話我實在擔憂,我真的挺喜歡你這朋友,可不想看到你因而神魂俱滅。”
敖寸心搖頭苦笑,道:“怎麼會呢,我可是很惜命的。”
——前世我尚無資本,這一世我有能力了,你們尚且以力證道,我偏要試試逆道而行,破了這世界的規則,看看到底是誰把我玩於鼓掌之中。
——當然,這還要看情況,如果威脅到生命,她還是果斷的撤了,正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哎,小人物的求生本能啊。
20、第十九章
秋季的西湖,是一派成熟的景色,岸邊十里飄香的桂花呀,真讓人留戀往返。船家們划著輕快的小船,哼著悠閒的小曲,帶著客人遊玩在湖面上。
有個絕色的女子撐著把油傘走在西湖岸上,眺望著湖面,只見湖面上波光粼粼,輕舟盪漾,三潭映月如寶石般嵌在湖面。柳絲時而輕拂她的臉頰,時而在輕輕地掠過頭上、肩上,再配上輕微地搖櫓聲和遠處動聽地琴聲,讓人微微有點陶醉。
然而她卻不知,她在欣賞風景的同時,也成了他人眼中的風景。
敖寸心輕輕的舒了口氣,本來她是打算去江南的,中途改了路程到了這邊,果然是不錯的選擇,這西湖算是來對了。
‘錦帳開桃岸,蘭橈系柳津。鳥歌如勸酒,花笑欲留人。 鐘磬千山夕,樓臺十里春。回看香霧裡,羅綺六橋新。’李奎的詩說得真不錯。
敖寸心這些天留在楊府實在鬱悶得可以,自從那天她順水推舟把讓楊戩瞭解到“真相”後,她的日子就真的完全自由了,本來就是相敬如冰,現在簡直成了陌路人,倒也不是說不好,只是無聊得緊,就動了出來遊玩的心思。
不是說沒人當場反對的,比如楊嬋;也不是說沒有興高采烈的,比如哮天犬;還有沉默以對看不到心思的,比如楊戩;當然還有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