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蒼桀與姬陵軒正在酒樓裡吃午飯,顧蒼桀只一味吃酒,桌上的飯菜動也沒去動一下。
姬陵軒心裡不無奇怪,那女人失蹤的那一個月裡,王爺每日每夜借著各種名目去找,整日氣質陰冷,宛如地域閻王,誰見了誰害怕。可現如今那女人都找回來了,卻依舊不見他高興。姬陵軒暗自思忖了起來:難道是因為那女人被人奸了身子去,已經是個殘花敗柳了?所以王爺才依舊不高興了?想到此,姬陵軒的心不由得暢快了起來。
顧蒼桀本想用吃酒來消除心裡頭的那股酸澀感,不想越是吃酒越是讓他想小丫頭那張粉嫩的小臉。他煩躁的放了酒杯,站起身來,對姬陵軒說了句“你自己吃罷。”後,便背手離去了。
姬陵軒漆黑的眸一怔,停了夾菜的動作,神色有些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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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蒼桀從酒樓出來後,徑直回了王府,踱步至內院花園,沒見木槿出來迎,怔忪地立在花園甬道上好一會兒,才抬腳往木槿的院子走去。
進了院子,廊下眾丫鬟連忙屈膝行禮,春暖撩了簾子,顧蒼桀腳步不停的進了屋去。
小天瑤見了他來,丟了手裡的小球,歪歪斜斜的跑過來,抱了顧蒼桀的大腿,仰著小腦袋,奶聲奶氣地叫了聲“父親。”
看兒子的時候,他的眼角餘光順帶瞟了眼小丫頭。小丫頭眼神朦朧恍惚的惹人心痛。
顧蒼桀垂眸,微笑地摸了自家兒子的小腦袋,抱起了他,就往外面走去,看也沒再看木槿一眼。
顧蒼桀抱了兒子去了老夫人屋裡,給老夫人請了安,把兒子給老夫人抱,坐在榻的另一旁,隔著炕桌和老夫人說話,才說了幾句,便又起身了,說有事要忙,得出去了,臨走前又吩咐了伺候在屋裡的大丫鬟,道:“等會兒就送世子回王妃那裡,別累了老夫人。”
丫鬟們連忙屈膝,應了聲“是。”
看著顧蒼桀出屋去,老夫人心如明鏡,她這兒子明明還是喜歡著兒媳婦的,不然在臨走時也不會特特交代丫鬟們,等下要把孫子抱回兒媳婦院子裡去,他這不是怕她累著,而是怕下人們胡亂揣摩上意虧待了兒媳婦去呢。
“唉。”老夫人嘆了口氣,雖然這樣上心,但是男人畢竟是男人,兒媳婦被歹人擄走了一個月,兒子的心裡存了疙瘩。現在雖然還喜歡,但是兒子的心裡若一直存在著疙瘩,那麼這份喜歡遲早會被心中的疙瘩抹得一乾二淨了去。
“祖母,吃果果。”小天瑤奶聲奶氣的呼喚把老夫人從思緒里拉回來。
老夫人轉頭看向小天瑤,只見小天瑤雙手抱了碟子裡的水果,很努力地遞到她嘴邊,她抱緊了小天瑤,高興道:“好,祖母吃果果,小天瑤真有孝心。”說著,老夫人便就著小天瑤的手咬了水果一口。見老夫人吃了自己拿的水果,小天瑤咯咯的笑了,見自家孫子笑了,老夫人也跟著一起笑了,心跟吃了蜜似的甜。看在兒媳婦給他們顧家生了這麼可愛孫子的份上,她還是希望兒子能夠原諒了兒媳婦。畢竟被歹人擄走也不是她願意的,就算是被汙了身子……唉,老夫人覺得自己是個開明的人,不是兒媳婦的錯,她就不會去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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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幾日,顏嫿瑩來拜訪,她今日來的目的是讓木槿還欠下的那個“人情”。
接觸的人多了,木槿漸漸知道了自己被顏嫿瑩騙了個人情了。因為古代女兒家的名聲是連在一起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同一個家族裡,若有一個女兒做了醜事,那麼整個家族女兒的名聲也就都跟著壞了。也就說若傳出陳二公子夜會木槿的事兒,顏嫿瑩也休想嫁得好了。那次顏嫿瑩幫木槿,不過是怕自己嫁的不好罷了。勒索木槿一個人情不過是順帶的事情。
真相雖然如此,但是說出去的話不能不算數,那個“人情”木槿自然得還的。
只是顏嫿瑩所求的是讓她幫她的丈夫在顧蒼桀的封地裡謀一個好職位。木槿不由低低嘆了口氣,若是顏嫿瑩早一個月來,她只要一句話就成了,現如今顧蒼桀連看也不看她一眼,她哪有那個能力去幫她?
於是木槿說道:“封地上的官員的名額已經滿了,現如今又沒人退休辭官去,妹夫想要去封地做官是不能了。”頓了頓,又道,“這樣吧,我與你兩萬兩銀子,你自拿去給妹夫打點,謀個好職位吧。”兩萬兩銀子對一直被顧蒼桀捧在手掌心裡疼的木槿來說不算什麼,她極普通的一件頭面首飾都能值個幾千兩呢,但是對顏嫿瑩來說絕對不是個小數目,木槿這也算是換著法的還自己欠下的“人情”了。
顏嫿瑩呆住了,兩、兩萬兩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