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想越是不解,也越感到歐汀的話語中隱含了巨大的矛盾,他明顯少講了什麼。
(在獲得心臟之後,一定還得再做些什麼,歐汀便是沒把這一段說出來……
但是,究竟是要做什麼呢?
回想起那天,在夜深入靜的眾神殿裡,黑狼漢彌爾把我領出……
(等等,漢彌爾?對了!就是它!
()
神秘符文!漢彌爾教給我一個符文,卻完全沒提到那個符文的作用,而之後在觀宙臺裡,歐汀也完全沒捉到漢彌爾的事情。
(他們的舉動太不自然了,就像是刻意不去提那個符文一樣!
歐汀不可能做出沒有意義的事情,所以漢彌爾教給我的那個符文,一定和奪取虛霜娜心臟這件任務有關。
(可是……那個符文該怎麼用呢?我該把它寫在哪裡? )我看著手中那顆緩緩脈動的紅色瑪瑙,光滑的心璧上有著清澈無瑕的色澤。
(對了,八成就是這樣沒錯,那個符文是要寫在虛霜娜的心臟上面!
我四下張望,但溫室中完全沒有任何尖銳物品可供使用,而且話說回來,如果多答尼爾之珠說的是正確的,世界上除了歐汀手中的長矛以外,也沒有東西可以損傷虛霜娜的心臟。
眼見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但我卻只能握著那塊溫熱的紅色瑪瑙發怔,下知該如何是好。
(算了,管他的,先寫寫看再說!
就當我把手指按在心壁上時,我發現了第二個問題,比沒有適當的刻畫工具更加嚴重。
我忘了那符文的形狀了。
(糟了……那個符文,是長什麼樣子來著?
我頓時感到焦急萬分,閉著眼睛努力回想,但儘管想破了頭,腦海中也只浮出一團模模糊糊的,像打結毛線的筆畫而已。
(該死,我那時明明有特意去記的,怎麼不到兩天便忘了?
“比……尤……匕……”
我換個方向,從相似的字逆向回想,因為印象中,依稀記得那個符文長得很像這三二個字,只是細節不太一樣。
不過就連這招也不管用,我苦嗯半天依舊想不出來,反倒是那三個字的形象變得異常鮮明,害我更加想不出來。
(時間……到底還剩多久?
(霜巨人走到南極一定花了很久的時間,恐怕有一天之久,而我剛才又浪費不少時間在虛霜娜身上攪和,這樣算來,我可能只剩下四或五個小時了……
一想到多答尼爾之珠的期限將至,我更加慌張,也更想不出那個符文了。
我先用手指在地上畫著,把腦中浮現的每一個線條都試著寫出來,但沒多久便發現那些線條只不過是一組組重複的固定模式,當然也都不是漢彌爾敦給我的符文。
不知不覺地,我額上已滿是汗水,而且感到腹中有股油膩膩的嗯心物事在滾來滾去,甚是難過。
(這……該不會是多答尼爾之珠的效力已經快到期限了?我的時間似乎剩下不多了……
一情急之下,我再也顧不得那麼許多,手指按在心臟上,先寫了第一個字:“比”說也神奇,在鮮紅的心臟內部,竟真的浮出了一個白色的比字。
(真……真的有用!
我又緊張又興奮,趁著第一個字還沒散掉,立刻在比字上直接寫下第二個字:“尤”然後這兩個重疊的字上,繼續寫下第三個字:“匕”(既然逗二個字都很像那個符文,那我乾脆把它們全都寫在一起,說不定又能不打正著。拼湊出那個符文也說不定……
三個白色的文字在虛霜娜的心臟裡頭,堆疊成一個奇妙的圖案,然後漸漸地被四周的鮮紅液體吞沒。
但沒有任何事情發生,我無法得知剛才那樣寫到底是對還是錯,自己也沒有任何把握。
腹中強烈的噁心感開始往上衝,我初時還試著抵抗,但很快便低頭大嘔起來。
不消幾分鐘,沾滿酸臭胃液的綠色小球便在我眼前來回滾動。
“啊……呸!呸呸!”
我抹去嘴角的嘔吐物,聽著恢復正常的嗓音,感到有些欣慰,至少不用再裝扮成洛基那頭畜生了。
“股熟悉的波動在此時進入了我的感知範圍,伊織來了。
虛霜娜的心臟迅速冷卻下來,轉成冰藍色的心壁散發出驚人的寒氣,我再也拿不住,只能將它扔在地上。
“歐汀這不守信用的強盜……”
虛霜娜的低聲咒罵沿著水晶塔內部迴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