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幾十分鐘前,他曾一度下定決心,想要終止原定計劃,不顧一切的阻止
婚禮進行,以免妻子再遭受更多的羞辱。
然而,當他距離大廳還有十多米遠時,站在新娘旁邊的伴娘孟璇已經發現了
他,焦急的對他連連打手勢,丕葸不可胡來。
蘇忠平梢一猶豫,停下腳步,也打了個手勢,問她是否已經徵求過石冰蘭的
意見。
孟璇點點頭,伸手偷偷拉扯了一下石冰蘭衣角。這時候恰好有客人跟阿威握
手,由於雙方交情不錯,正聊的起勁,因此並沒有注意到身邊的小動作。
只見石冰蘭迅速轉過頭,目光迎視著蘇忠平,沉重的搖了搖頭,然後就轉回
頭,沒有再看他一眼,反而將身體靠緊了阿威,以便擋住他的視線。
蘇忠平看得心中大痛,但也無可奈何,妻子的表態已經說明了一切。假如不
肯聽從,只會使她之前的犧牲和努力都付諸東流。
於是他只能趕緊躲開,像頭喪家之犬一樣藏在這洗手間裡苦苦煎熬。
偏偏司儀那誇張的聲音又不斷傳進耳朵,隨時廣播著婚禮的進度,令蘇忠平
猶如身在現場一般,親眼目睹著一幕幕令人心酸的場景。
——在浪漫的音樂聲中,新郎新娘開始交換戒指。色魔以勝利者的姿態,奸
笑著將結婚戒指戴到了妻子的無名指上……而妻子也強顏歡笑,默默的將戒指套
上他那輕佻翹起的手指……
——在司儀的祝福聲中,新郎新娘開始暍交杯酒。暍了一半後,互相交換酒
杯,色魔得意洋洋的湊著杯邊口紅痛飲香甜的酒水,而妻子暍下的卻是混有色魔
唾沫的噁心汁液……
——婚禮已經進行到一半了,新郎新娘挨桌向賓客們敬酒。暍到半醉的男客
們全都用色眯眯的眼光望著妻子,肆無忌憚的盯著她胸前橫七豎八捆綁著的豐滿
|乳肉,嘴裡說著一語雙關的黃|色笑話調戲她……
“畜生!你們全都是沒有人性的畜生!”蘇忠平憤怒的在心中吶喊,手掌扯
下了大把大把頭髮,但卻一點也沒有感覺到疼痛……就在這時,有腳步聲從外傳
()
來,一直走到小便槽邊,接著是淅淅瀝瀝的排尿聲響起。
由於這個洗手間最接近婚宴大廳,從他躲進來到現在,已經有不少賓客進來
方便過了,誰也沒有發現他一直藏身在隔間裡面。,而蘇忠平儘管情緒波動得厲
害,但每聽到一個人走進來,都會湊到門縫邊張望一下,以便確認來人的身分。
這次也不例外,他擦去淚水,透過門縫向外望去,雖然只看到一個背影,但
他還是一眼就認出,這次站在小便槽邊撒尿的赫然是郭永坤!
蘇忠平拉開門,悄沒聲息的走到郭永坤身後,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
郭永坤正在繫上皮帶,回過頭一看是蘇忠平,滿臉的酒意霎時不翼而飛,神
色驚愕無比,彷彿看到了一個絕對不該撞見的人。
“你……你……你怎麼來了?”蘇忠平冷然一笑:“為什麼我不能來?我前
妻改嫁,大喜的日子,難道我就不能來說聲恭喜嗎?”
郭永坤怨言以對,也勉強笑了笑,但是笑的比哭還難看。
兩人沉默面對了幾秒,氣氛甚是尷尬。
郭永坤乾咳一聲,甚至連手都顧不上洗,就轉身快步出了洗手閭,直接向酒
店門外走去。
蘇忠平緊跟其後,沉聲說:“郭主任,您這是要去哪裡?”
郭永坤頭也不回的說:“抱歉,我要先走一步了:”
“咦,您不是自稱新郎麼?婚禮都還沒結束,您這麼重要的男主角怎麼能走
啊?”說話之間兩人已經出了酒樓大門,但蘇忠平突然加快腳步超前,攔住了郭
永坤的去略。
郭永坤面色再變,強笑說:“老弟你說笑了……我那隻不過是……嗯……開
個玩笑而已,我怎麼敢當新郎呢?唉,不瞞您說,從那時起一直到現在,我都渾
身不自在,還是早點走比較好……”
“那新娘怎麼辦?”郭永坤額頭冒汗,脫口而出的說:“我怎麼知道?您要
是想跟她再續前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