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你也莫太過傷心,禍兮福所倚,清輝這一傷,清雲門會很難,你父親定無法再渾噩度日,許會怒而振作,心中鬱氣便散了。算算年月,玉清仙府傳人入世歷練正在這幾年,若是有幸尋到他們,清輝尚有一線生機。”
琅嬛福身,認真說道:“謝真人吉言,不管如何,我們清雲門都會堅守落霞山,別人是搶不走的!”
朱崇華寒光一閃,但礙於嶼和真人在,垂頭掩去目中的殺意。
嶼和真人摸摸琅嬛的髮鬢,點點頭,然後面向蘇琬,眼中帶著幾絲好奇,上下打量。
蘇琬乖巧的福身:“琅琬見過真人,早聽師父說真人最是和善,今日得幸一見,師父果然沒騙人。”
嶼和真人眼中帶笑,搖了搖頭,“果真跟清輝說的一般,好個靈秀仙姿的娃兒。不過我卻不信清輝會說好話,以他那張嘴,不把我貶到泥潭裡便算口下留情了。”
蘇琬再次福身,“真人英明,剛才的話確實是琅琬胡掰的。主要是您慈祥和善,彷彿家人一般,這才放肆,借師父的名頭,想好好巴結您,沒料到一下子就被戳穿了。”
“清輝這回沒說謊,真是個鬼靈精的丫頭。”嶼和真人拍了拍蘇琬的頭,轉身入內,“清輝說你懂丹道,跟著進來吧,白芷,你也進來。”
玉虛門有個規矩,煉丹,當親身試驗丹藥效果,而玄冰指,就是在出現丹藥事故時,用來護住丹田,有時間跑去跟師長求救的自保之術,玉虛門人人皆會。只不過玉虛門攻擊的術法太少,門人弟子外出歷練時,多以玄冰指對敵,禁錮別人真元,甚至丹田,弄得外界對玄冰指格外忌憚,練到第七層玄冰七星指的嶼和真人無形間被提升了高度,同樣是出竅期的一門之掌,他比清輝真人更受他人敬重。
玄冰指分九層,據說練到最高一層,能翻天覆地白日飛昇。當然,即便早已死去千年的玄冰指發明人也沒能練到第九層,這個說法,無從印證。
嶼和真人的玄冰指,白芷真人的金針,兩人將受玄冰寒氣壓制的炎魔蠱逼入丹田,而後禁錮丹田。
蘇琬對這個世界的技能很感興趣,看的極為仔細,注意到兩人口中所謂的禁錮之法只是封閉丹田周圍穴道,使得丹田無法轉化靈氣為真元,沒有了真元做養分,被玄冰之力封禁在丹田的炎魔蠱便無法作怪。
她覺得這種做法有些吃力不討好,不說嶼和真人汗如雨下,玄冰指顯然很費力,一旦玄冰之力弱了,或者有人從外部以真元衝穴,這樣的禁錮根本起不了多少作用,除非每過一段時間加固玄冰指,否則頂多三五年,這些人照樣命赴黃泉,不,被炎魔蠱焚燒,死後應該是下九幽魔域。
玉虛門跟炎山派有仇嗎?還是跟清雲門有仇?寧可用這麼幸苦的法子禁錮患者丹田,也不試著引出炎魔蠱?就她所知,炎魔蠱根本無法抵擋火毒的誘惑,白芷真人擅毒,難道連強效一點的火毒,如赤火黑蓮的根、火灰王蛇的毒液之類都沒有嗎?
蘇琬懷疑歸懷疑,但這時候可不會多嘴,師父她自有辦法救,別人管他作甚麼,更何況還是敵人,沒下黑手就已經算是看著他們自作自受未來比死了更痛苦的份上。
清輝真人是最後一個,顯然,禁錮一個出竅期初期的修真者,比禁錮金丹期的要幸苦很多,嶼和真人用完最後一次玄冰指,整個人顯得萎靡了很多,本來鶴髮童顏的臉上佈滿褶子,眼中也充滿血絲。除了炎魔蠱,清輝真人還有外傷,將準備好的離隕丹一般內服一半外用,齊腕而斷的四肢再次長了出來,不過膚色顯然比以前的要白嫩很多。
蘇琬一直緊盯著他們的動作,直到最後,發現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玉虛門的職業道德還是很值的讚揚,心裡不由鬆了口氣,瞧著師父,突然失笑,四肢截然不同的膚色讓她想到以前家裡養的四蹄踏雪黑馬。
“這顆丹藥是你煉的嗎?”
白芷真人原地跌坐入定恢復真元,嶼和真人服下一顆恢復元氣的丹藥,盤腿坐著,沒急著入定,反而拿出一個小巧的玉盒,抬頭問。
蘇琬移目看去,玉盒內裝著一顆歸元丹,她自己煉的丹雖然沒記號,但還不至於瞧不出來,只是不知對方問這個是什麼意思,沒急著回答,疑惑的看嶼和真人。
嶼和真人笑道:“一月多前的鑑寶會,無崖子拿出此丹,稱是偶然得來,跟甘草換了三株金鐘草,甘草又將此丹獻給老道。清輝曾言,你半日煉成築基丹,而且丹成上品,在煉丹一途,天賦比老道更強。無崖子安居東林城多年,卻憑空得了靈丹,必是你所賜,老道可有說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