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巧巧苦著臉道:“爹爹,事到如今我能有什麼辦法?”紀靈火氣又上來了,他怒道:“兩個小姑娘本以為一生有靠,你卻拿她們的感情當兒戲,你還算是個男子漢麼?”紀巧巧這下子蔫了。紀靈又問西門玉雪和李秀蓮:“你們兩個有什麼主意?”二人不敢忤逆紀靈,只得說道:“一切由爹爹做主。”紀靈道:“那好,就由巧巧將二人收做偏房,好生照顧她們。”三人忙應聲是。紀靈走後,西門玉雪和李秀蓮又把紀巧巧給好好收拾了一頓,春宵一刻紀巧巧是無福消受了。
翌日一早,陸雙雙、陸纖纖踏上返回碧羅島的行程。此間事已了,姐妹二人再無牽掛,決定相伴終老於斯。羅翼、秦懷玉是陸雙雙、陸纖纖姐妹的親傳弟子,二人下定決心侍奉師父左右。臨行之際,西門玉霜從送行的人群中鑽了出來,大聲道:“秦懷玉,你可還記得對我的承諾?”秦懷玉低頭不語,看得出他內心掙扎得厲害。西門玉霜考慮良久,做出了一個重大的決定。她開口問道:“你心裡是否還喜歡著我?”秦懷玉點頭道:“當然。”西門玉霜不禁笑道:“這不就得了。你的師父也就是我的師父,我會和你一起侍奉她們的。”秦懷玉感激道:“霜妹。”西門玉霜白了他一眼,道:“你不喜歡嗎?”秦懷玉幾步掠到她的身邊,將她緊緊擁住,道:“我喜歡,我喜歡。”
西門玉雪見到妹妹終於有了歸宿,也替她高興。她上前道:“妹妹,你就要遠行了,姐姐也不強留你,在這裡祝福你和秦公子白頭到老。”西門玉霜和秦懷玉忙表示感謝。紀巧巧則在一旁添油加醋道:“秦懷玉,你小子豔福不淺哪!你要好生照顧二師姐,要是哪天她來找我們哭訴,小心我對你不客氣啊。”秦懷玉連連表示不敢,憨厚的樣子惹得眾人哈哈大笑。
歐陽皎月最終還是選擇和父親歐陽重義回到西域。走的那天,本來晴朗的天空突然陰雲密佈,下起了大雨。歐陽皎月的眼淚一直流個不停,紀靈的內心也很不好受。儘管如此,紀靈還是堅持送她下山,一直將她送出老遠方才默默返回。梅香雪知道他心裡難受,遂問道:“師弟,你心中既然有歐陽妹子,為何還要拒人於千里之外呢?”
紀靈嘆氣道:“人苦不知足,既得隴,又望蜀。我有了你和師父,此生無恨了。”他話音剛落,兩個嬌俏的聲音道:“那我們呢?你又該如何安置?”紀靈轉身瞧去,來的卻是大師姐尹月仙和宇文飛燕。紀靈臉紅道:“大師姐、飛燕妹子,我紀靈何德何能,能得到你們的眷顧?”宇文飛燕道:“少在這裡文縐縐的,你給個痛快話吧。”紀靈嘆道:“如你們不嫌棄,紀靈願照顧你們一輩子。”尹月仙、宇文飛燕聽罷芳心大慰。這時,外面又有一個聲音氣鼓鼓地說道:“兩位姐姐你都能接納,為何就容不下一個我呢?”
紀靈心頭一震,不由地轉身瞧去,來人正是去而復返的歐陽皎月。看著她一副哀怨的樣子,紀靈沒有多言,只是快步上前,將她緊緊擁入懷中。歐陽皎月眼裡滿含淚水,她哽咽道:“紀大哥,不要再和我分開,好嗎?”紀靈鄭重點了點頭。
在七巧宮待了一個多月,紀靈想起遠在景德鎮的父母,決定回到他們的身邊以盡孝道。紀巧巧捨不得自己的父母,極力央求他們留下。紀靈笑道:“你如今已是七巧宮宮主,又是武林盟主,責任重大,切不可因私情而廢了大事。”紀巧巧含淚點了點頭。紀靈笑道:“好孩子,我們雖相隔甚遠,但只要你有時間,就可以去看爹孃,這有什麼好傷心的呢?”
翌日清晨,紀靈一行人離開七巧宮,到巴東乘船沿江東下。大船在江水中顛簸起伏,驚濤陣陣,捲起千堆雪。紀靈攜諸女屹立船頭,看著飛浪拍打著船身,一時有感而發,開口吟唱道:“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白髮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杯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盡付談笑中。”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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