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靈大聲對程金鳳道:“程宮主,前面有座‘忘不了’酒樓,我們就去那兒休息一會吧。”程金鳳點頭答應,紀靈悄聲道:“我去去就來。”說著雙足略一點地,人已到了數丈之外,朝一名十八九歲、手持花籃的小姑娘追了過去。小姑娘似乎聽到了眾人的落腳之處,已轉身往回走。紀靈不敢冒進,走到一處僻靜地,他翻身上了房頂,繼續跟蹤。小姑娘沒有發覺有人跟蹤,在轉過幾條巷子後,來到一座大宅子門外。
紀靈從遠出瞧去,小姑娘用手輕輕地敲了敲門,一條青色人影從裡面走了出來,將她拉了進去,然後機警地四下張望了一回,見沒有異常才將頭縮回。紀靈不敢靠得太近,於是改走一側的衚衕,翻身進了大宅子的後院。
紀靈躲到一處假山後面,探出頭來,只見那條青色人影帶著小姑娘進了後院,來到東南角的一處亭子。亭子裡坐著三個人,中間一人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女,身著粉色緊身衣,頭挽雙髻,足踏青靴,一張略顯稚嫩的臉上眉如新黛,眼似幽泉,長得極為美豔。另外二人,則是多日不見的東海碧螺島絕情婆婆的門下羅翼和秦懷玉。
青色人影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婦人,臉上薄施脂粉,長得也是頗有姿色。她領著賣花的小姑娘進了涼亭,來到美豔少女的跟前。小姑娘見到比她還小几歲的美豔少女,不禁面有喜色,道:“小姐,你託我打聽的事情,我已經打聽清楚了。”接著她又把紀靈等人的落腳處告訴了幾人。美豔少女顯然是對她的表現甚為滿意,在仔細詢問過後,著羅翼打賞她。
羅翼塞給小姑娘一小塊碎銀,小姑娘連聲道謝,正待要走,紀靈躲在假山後面忍不住冷哼了一聲。哪知美豔少女修為不俗,早已聽見,臉上不禁變了顏色,嬌喝道:“是什麼人鬼鬼祟祟躲在那兒?還不快點給本小姐滾出來。”
紀靈身形一抖,人已來到涼亭的外面。他陰沉著臉道:“什麼人要找在下,光明正大就可以了,何必要做些小人行徑?”一旁的賣花小姑娘一見到紀靈如鬼魅般現身,早嚇得臉色蒼白,魂不附體。
羅翼、秦懷玉見是紀靈,正要上前行禮,紀靈一揮手道:“不必了。”他一指賣花的小姑娘,道:“我的訊息就值那一點碎銀啊。”羅翼滿面通紅,忙又掏出一大錠銀子,塞給賣花的小姑娘。
美豔少女冷哼道:“你是什麼人?”紀靈道:“你連在下是誰都不知道,卻又派人跟蹤,請問姑娘有何貴幹?”美豔少女嘴一撇,嘿道:“你不說就算了,誰稀罕?不過,看看你的相貌總可以吧。”紀靈搖頭道:“不成。”美豔少女發怒道:“說不定你是貌醜如豬所以才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哼,我才懶得看哩。”
她又問羅翼與秦懷玉:“兩位師兄是見過他的,他長得到底咋樣?”不等二人回答,紀靈忙道:“正如姑娘剛才所說,在下貌醜如豬,實在不敢有汙姑娘的雙目。”美豔少女驚奇地看了紀靈一眼,道:“天底下還有你這等坦誠之人,難得難得。”羅翼、秦懷玉相視苦笑了一下,心道:“他若是貌醜如豬,那天底下的男人都是豬狗不如了。”
美豔少女冷冷道:“既然你自己承認貌醜如豬,那就不配與我說話。”她對身旁的青衣婦人道:“青姨,由你來說好了。”紀靈心中納罕,暗道:“看來羅翼與秦懷玉並未向她吐露自己的身份。”他卻不知二人對自己的糗事耿耿於懷,有些事更是不便向自己的小師妹提及,所以美豔少女對紀靈的身份並不知曉。
青衣婦人對紀靈道:“不瞞這位大俠,我家少爺因練功不慎,走火入魔,以至雙腿殘廢。我家主母從醫書上看到百年血鱔的膽可以治癒少爺的腿傷,所以令小姐等人前來中原尋找血鱔。我們千方百計打聽到血鱔在抱月潭,可是潭中的暗流實在是厲害,我們至少喪失了五條人命。小姐等人正準備放棄,沒想到七巧宮的程宮主和聶……聶教主到了,(奇*書*網^。^整*理*提*供)於是我們便潛伏在四周,一直等到大俠你趕到並捕獲了血鱔。我家小姐想找個機會把血鱔搶到手,所以才會一直跟蹤你們。”
紀靈沒想到美豔少女年紀輕輕,做事卻如此大膽莽撞。他苦笑著搖了搖頭,心裡卻在考慮青衣婦人是何許人也,竟然認識師父。不過聽她稱呼聶小瑜為教主,看來以前應該是魔教中人。
不等紀靈細想,美豔少女打斷青衣婦人的話,道:“現在既然被你撞破,我們不如做筆交易怎麼樣?”紀靈心道:“小小年紀哪來這麼多鬼點子?”口中卻說道:“姑娘又有什麼指教?”美豔少女道:“不如你將血鱔賣給我,怎麼樣?”紀靈微笑道:“那得看姑娘出多少?”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