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流淚的我,當時都有了想哭的衝動!”
“不是為我自己,而是為那些已經陣亡的袍澤,他們當中有多少人的才幹都不在我之下,可他們運氣沒我好!當我終於獲得了軍人的最高榮譽時,我發現自己無法心安理得地享受將士們的歡呼、祝賀!”
“那天晚上,我又獨自來到這裡,望著早已變成城市的基地,一個人喝了半天悶酒。沒有人陪我,當初從基地出來的上萬名學員,已經只剩下我一個了……”
“如今,聯邦外有強敵虎視眈眈,內有宵小弄權誤國!而我,手握重兵,卻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發生!束手無策!我對不起那些信任我的將士們哪!我……才是聯邦的罪人!”
說到這裡,元帥的聲音有些哽咽。
“老師,這不是您的責任!”楊文韜低聲說道:“聯邦不是毀在您的手裡,而是那幫政客……”
“也可以說是毀在我的手裡!”元帥的聲音轉冷,“我只恨自己沒有早些聽從你祖父,楊龍老友的話,如果當時能夠下定決心,聯邦還是有希望的!我好恨!”
他沒有再說下去。
“楊文韜,我如今已是孤身一人,而且很快就要身敗名裂了!”過了一會,元帥又說道:“恐怕明天就得上軍事法庭!那幫勢利的傢伙並不介意在一個已經倒下的老人身上再踩上幾腳,以證明自己的清白與高尚!”
“在所有人都爭著與我劃清界限的時候,你能來送我最後一程,我很欣慰!”
“你祖父也是名揚星海的英雄,卻總是認為自己的才幹不如我,所以堅持將你送到我身邊,跟著我長長見識!現在看來,是害了你了!”
“你的指揮才能已經遠勝於年輕時的我,也勝過你的祖父,假以時日,你必會成長為聯邦新一代的戰神!可現在的你,因為我的拖累,前途可以說是徹底完了!你恨老師嗎?”
“就算整個人類世界都誤解了您!我也不會懷疑您的才能與人格!”楊文韜堅定地說道,“您永遠是我的老師!”
“呵呵!你能這麼認為,我很高興!”元帥背過身去,輕輕地擦掉了眼角邊的淚水:“車裡有一瓶好酒,三百年的陳釀,當初是我的老師送給我的畢業禮物,一直沒捨得喝。你去幫我拿來吧!”
楊文韜答應一聲,轉身走下山去。
“不對!”
才到半路,他心裡驀地湧起一股不詳的感覺,拔腿就往山上跑去。
山頂上,老人已經倒在地上,氣息全無,胸口插著一支劍柄,那是元帥從不離身的黃金佩劍。
“老師……”楊文韜衝過去,抱著老人放聲痛哭。
不知過了多久,楊文韜終於止住悲聲,抱起老人的遺體一步步走下山。就在他快要上車時,天上一列飛車編隊疾馳而來。
飛車來到近處降下,下來一群身穿灰色制服的傢伙,那是聯邦內務部的異能者部隊。
“根據聯邦議會的特別決議,我們來逮捕……”領頭的軍官話只說到一半便打住了,他看到了楊文韜手中的遺體。
……
元帥的葬禮在三天後舉行,冷冷清清。
身為聯邦的持杖元帥,為這個國家立下汗馬功勞的功勳人物,按理說應給予國葬。可聯邦議會的政客們連一個死人也不願放過!
根據聯邦議會的說法,他是畏罪自殺的,聯邦此前的所有損失都是因為他的翫忽職守,指揮不力造成的!一切的榮譽都已被議會剝奪,國葬自然無從談起!
史書中已將他定性為“國賊”一類的人物,官方民間的所有媒體提到他時都是咬牙切齒,一片痛罵之聲!而他以前對聯邦的貢獻則被選擇性地忽視了!
幾乎沒有人參加他的葬禮,元帥的家人已經在先前的戰爭中悉數喪生了!曾經的朋友,下屬,如今都忙著與他劃清界限,自然也不會來——
黃昏,殘陽如血。
“老師,您安息吧!”
山頂上,已經堆起了一個小小的墳冢,楊文韜開啟了一瓶酒,緩緩地倒在地上。
“本想給您找個好墓地的,可是您對這個地方的感情如此之深,這樣的安排也許更符合您的心意吧!”
“您放心,只要我能在這場浩劫中活下來,終有一天,我會將強加在您身上的種種莫須有的罪名徹底洗刷!恢復您的名譽!”
“那些該死的政客,還有他們身後的那群骯髒的垃圾,我不會讓他們好過的!總有一天要讓他們付出應有的代價!”楊文韜狠狠地說道——
“最高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