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不是在山中,就是在塞外,他能耐我何。”志文是第一次聽到範軒之名,雖然不曾小視,但也沒有高看此人,“倒是你,周大哥,這範軒紅了眼,恐怕無時無刻都想要取你性命,不得不防啊。”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啊。”周承允感概,“還是要找到這老傢伙的命門,主動出擊方為上策,被動防守總有疏漏。”
想到自己被範軒這老傢伙給盯上了,周承允還是有些不寒而慄,只是怎麼反擊,一時卻也沒有上好之策,“管他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再多找幾個護衛,出入多加註意便是。”
“我們有何訊息,也會及時告知你的,周大哥。”志文寬慰道。
周承允笑道,“倒也是,馬二這廝本事不小啊,看來以後我還得讓他多多關照了。”
“范家之事,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解決的,總之你我多多留意就是,好在賀大人執掌保安州,現又已到任,透過紅薯土豆,算是與咱們同氣連枝,官面上暫時沒什麼好擔心的了。”說到這裡,周承允面色嚴肅起來,“倒是這代王,的確是個大麻煩啊。”
第444章 計成矣
“正因為是個大麻煩,所以我才盼星星盼月亮一樣地盼望周大哥快些到來,你不知道我等得有多心急,周大哥,你有辦法的,對不對?”志文玩笑道。
盼星星盼月亮之類的言辭頗有些新穎,周承允未曾聽聞,不由笑罵,“臭小子,我又不是神仙,哪能事事盡在掌握。”說完嘆氣道,“代王這事兒,我一時也想不到什麼辦法應對。”
“此事說到底,我也有責任,”周承允有些自責,“當初你說要種地,我也動過打聽此地東主,向他買地的念頭,只是。。。唉,總之是我之過。”
周承允當初的確有這個想法,但一來年前年後那段時間太忙,有些顧此失彼,最重要的是,他根本沒想到,志文會有如此本事,能種出畝產如此之高的糧食,若是一畝地不過百十來斤的收穫,即便代王知曉有人在他的這片山地上開荒,也多半沒有心思大老遠地讓人來收租子。
“那現在還能不能找個中間人,想辦法把涿鹿山這片地給買下來?”志文問道,只有地是自己的,才是一勞永逸之策。
“買地?不成的,以前這種荒地賣不了多少銀錢,代王家產豐厚,他根本看不上這三瓜兩棗。”周承允搖頭道。
他之前之所以動了念頭,卻沒有付諸行動,原因就在於此,按市價買,的確花不了多少銀錢,可問題是,正因為錢少,此地東主未必樂意賣,而若以遠超市價的銀錢購買,說不得又讓人起疑,更不願意賣了。
“至於現如今,那就更不可能了,”周承允接著說道,“被你一弄,涿鹿山產糧這麼多,成了會下金蛋的雞,代王若知此事,怎麼可能賣地給我們呢?”
“你怎麼不把這難題給賀大人說說?”周承允問道。
“讓州府給百姓作保,賀大人就已經很需要些膽魄了,我怕這事兒再跟他一說,他反而會嚇破膽,不敢在與我們來往了。”志文答道。
“不然,”周承允搖搖頭,“我看著賀大人,對你這糧食很感興趣,他恐怕是想藉此青史留名,代王若成了他的絆腳石,估計他也不會留情的。”
“不過,暫且不說也好,免得讓他小覷了,等我們實在拿代王沒轍的時候,再去求助吧。”周承允又道。
“這代王。。。難道就沒有什麼弱點可資利用麼?”志文不甘心,他可不願意束手就擒。
“弱點?嘿嘿,身為藩王,只要不想著造反登基,他所做之事,就是再天怒人怨,今上最多斥責一番,罰些俸祿了事,最嚴重也不過降爵罷了,過幾年再升回來,你覺得這些懲罰,對代王有用麼,小志?”
“難道大明藩王就能罔顧禮法,為所欲為?這豈不成了大明毒瘤,滿朝大臣,就沒有一個正直之士有除害之心麼?”在志文印象中,除了靖難之役,似乎也就唐伯虎時期的那個寧王,如同跳樑小醜似的蹦噠了幾下,其餘時刻,藩王們似乎都挺乖的。
終歸對歷史不熟,志文不知道大明藩王在中後期,不但已經成了明廷的沉重負擔,還仗著身份特殊,禍害了不少百姓,令明廷大失民心,在原本的歷史上,李自成張獻忠每陷一地,必定屠盡當地皇族。
張獻忠做得更絕,在打下朱元璋的老家鳳陽後,還掘了朱家的祖墳,由此可見,普羅大眾對藩王的痛恨。
“禮法?禮法還真管不到他們,今上倒有處置他們的權力,只是國朝以孝道為重,今上初登大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