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通常是由誰來定?”宋獻策問道。
“一州一縣之主官,具體到保安州,因為目前知州空缺,做主的乃是同知,姓尤。”錢管事答道,他雖然下山不久,但這些門道還是摸的很清楚的。
“那就沒事了!”李定國展顏笑道,正欲接著往下說,朝志文看了看,見他微微點頭,才接著說道,“咱們已經和未來的知州大人搭上了線,他的名帖,不日就將送過來,知州大人還需要咱們給他幫忙呢。”
“真的?”錢管事大喜過望,猛地站了起來,“果真如此,那咱們就能逃過一劫了。”
第399章 如何應對(1)
“不對,不對勁兒。”錢管事臉上的喜意尚未散去,又轉為了疑惑之色,口中喃喃自語。
“怎麼了,錢先生,哪裡不對勁?”志文問道,其他人也都看向錢管事。
錢管事尚未開口,宋獻策搶先把話說了,“是不對勁,志哥!想那同知,新知州即將上任他應該是知道的,勘定官買行頭這種事情,油水豐厚,等知州大人到任後再定才合常理,新知州對本地不熟,官買名單多半也是同知擬定,一般是不會駁了同知面子的,而同知不過分潤些銀錢給知州大人,就能獲得不小的好感,他何樂而不為呢?”
“正是如此。”錢管事接著說道,“這尤同知如此急迫行事,看樣子是想在知州大人到任前,將官買一事辦成鐵案,難道。。。”
話說到這裡,錢管事就此打住,眼睛卻看著志文,那意思很明確,難道是涿鹿商社與這尤同知有私人恩怨?
“都看著我做什麼?”志文見其他人都跟著錢管事一齊看向他,辯道,“咱們都是從陝北過來的,與這同知那是八竿子也打不著。”
“那。。。會不會是周承允周公子與此人有隙呢?”錢管事又將懷疑物件轉向了這素未謀面的另一個大東家。
這個就要問留守山裡的人了,“宋獻策,周大哥在商社之時,都做了些什麼?有沒有去拜訪過官府中人?”志文問道。
按理說周承允長袖善舞,這些事是不會出紕漏的,可也保不齊有什麼私人恩怨。
“周公子帶著禮物跑了一趟州府,當時上任知州尚在,此後咱們生意火爆,他也就一直沒空再去,等閒下來又急著回晉南了。”宋獻策答道,“沒聽他說過與本地官府有什麼衝突。”
看來不是周承允那兒的問題了,以他的為人,若真得罪了本地同知,是不會不對大家說明的,再說,周承允投了這麼多的銀子,此刻還在一心為商社奔波,相信他不會做這種蠢事,自斷財路的。
“等會兒,錢先生。”一直不曾說話的宋才捷開口了,“你說尤同知急迫行事,他如何急迫了?就派些兵丁衙役圍住商社麼?”卻是宋才捷察覺到了錢管事話裡的不尋常之處。
“就是,僅僅派些兵丁也沒啥可怕的,”李智也說道,“咱們大可用一個拖字訣,等知州大人一到,一切迎刃而解,我就不信,官兵還敢殺了咱們的人!”
“他們是不會公然殺人,不過卻可以將咱們的人捉去打板子,死在這水火棍下的人還少麼?”錢管事幽幽說道,“至於為什麼說他急迫。。。”
說到這裡,錢管事站了起來,團團一揖,“諸位,對不住了,尤同知陰使詭計,以看病的名義,將孫大夫騙去州府為質了。”
他之所以一開始不說,就是怕此事一經說出,涿鹿山諸人就再也沒法平心靜氣地聽他把事情的原委說完,商討對策了,不過眼下既已有人問到,也是說的時候了。
果然,錢管事話音才落,李定國就重重一拍桌子站了起來,“這狗官!”又指著錢管事的鼻子道,“你怎麼不早說,我這就帶人去。。。”
“坐下!”志文喝道,“你想造反不成?那州府你以為就咱們這點人能打下來?再說,你置孫伯的生死於何地?”
李定國聞言,無力地坐下了,州府所在良田屯堡他是知道的,本就是軍堡,防務還是很不錯的,涿鹿山現在加上跟著志文回來的蒙人,能作戰的也不到兩千人,官兵就是再孱弱,李定國也不認為能打下牆高溝深的州府,而且志文說的對,真帶人去打,那孫大夫的性命堪憂。
其實不是州府打不打得下來的問題,而是能不能反的問題。
大明立國兩百多年,皇權威望根深蒂固,普通人不是到了流民那種反也死,不反也死的境況,是根本不會想到造反的,更何況涿鹿山現在如日中興,你要帶著大家打拼,讓日子更紅火,那沒說的,山民們肯定全心全意地跟著幹,若是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