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普通牧民打扮的人走進營帳,向範軒施了一禮。
“老爺,在我們身後,離此最近有一個小部落,從前天起,差不多每天有一個部落到達,與他們匯合。”
範軒猛地坐直了身子,這些蒙古韃子還想要幹什麼?難道是在此停留太久,引起了這些韃子的注意,想趁火打劫麼?
“現在那裡聚集了多少人?”
“稟老爺,不超過六百人。”偵騎答道。
範軒稍稍放心,六百人,可戰之兵最多也就一百多個,遠不是他們的對手,還翻不起什麼浪來。
“密切關注,最好想辦法混進去,看看他們在幹什麼?有什麼新情況,及時向我稟報。”範軒吩咐道。
“是。”偵騎躬身退出。
兩天後,新的情報顯示,仍有新的小部落陸續抵達他們身後那個部落的所在之地,一百人左右規模的最多,能達到兩百個人的部落偶而也有,與那些小部落相比,已經算得上中型部落了。
範軒有些坐不住了,再這樣下去,對方的人越來越多,己方可就有些危險了。
好在混進去的人很快將裡面的情況向他做了稟報,每個部落一到,都是生火烤羊,吃肉喝酒,載歌載舞,似乎蒙人們聚在一起,就是為了吃喝玩樂的。
不要怪這個偵騎沒有探查到志文他們與這些蒙古部落的交易。
這些部落並不是一起到達的,而是有先有後,陸續抵達,規模又都不大,人數少,那麼點交易量,也就是半天到一天半的時間就能完成,因此始終沒有形成大規模的排隊交易人潮。
而林遠他們的部落又已被其他部落給圍了起來,處於正中位置,這個偵騎雖然裝扮成蒙古人混了進去,但也沒有走到志文他們所在的附近,所以沒有發現這些部落聚集在此,是為了交易。
範軒聽完,先是有些慶幸,載歌載舞、吃喝玩樂,應該沒有什麼敵意。
繼而大怒,那些蒙人,有不少連褲衩都穿不起,頭領、牧主們也都是些土財主,平常殺只羊都肉痛得緊,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方了?
哪裡來的這麼多錢糧讓他們大吃大喝的?不問可知,定是盜了自己的東西后分到的贓。
更可氣的是,居然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分贓加歡慶,範軒眼皮子直抽抽。
就先讓你們囂張一時,範軒恨恨地想到,過幾天秋後算賬,讓你們哭都哭不出來。
隨即眼珠一轉,冷冷一笑,如果黃臺吉大汗真要施行自己的那個建議的話,那這些蒙古人算得上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老爺,有飛奴。”一個僕役進了營帳,躬身對正在陰陰思索著的範軒稟報。
“哦?這麼快?”範軒有些意外,看來是有好訊息,伸手接過僕役遞上的一小卷密信,費了些周章才將其開啟。
“嗯,不錯。”範軒看了一會兒,臉上勉強露出一絲笑容,接著吩咐道,“你安排些人,將其他各家的家主請到我這裡,就說有要事相商。”
“是,老爺。”僕役躬身退下。
不一會兒,晉北八大糧商家主就已齊聚營帳。
一番客套寒暄後,範軒道,“想必各位也已知道,重新籌集的首批物資,主要是糧食,這會兒應該已經在路上了。”
“是啊,我等也是剛剛得知,範兄就來請了。”
“這一回不容有失,不但來的路上增加了護衛,我們還要抽派人手去迎一下,大家意下如何?”範軒問道。
“那是當然,”有人說道,“在我等身後聚集的這些蒙古人,總讓我有點心驚肉跳的感覺。”
“兄臺說的是,我也是不放心這幫韃子。”
看來在他們身後有大批蒙古人聚集的訊息,不止範軒一人得知。
範軒點點頭,正要作出安排,又有僕役在營帳外稟報,“老爺,又有飛奴。”
“遞進來。”範軒吩咐。
在看了僕役送進來的密信後,這些天一直陰沉著臉的範軒,臉上終於綻放出了燦爛的笑容。
“範兄,可是有好訊息與我等分享?”有人忍耐不住,率先發問。
“正是。”範軒將密信用燭火點燃,“從遼東傳來的訊息,我等押運物品被盜一事,大汗已經知道了,不過卻並沒有怪罪下來,只讓我們儘快籌措,儘早送到遼東就好。”
“那就好,那就好。”眾人都鬆了一口氣,他們都清楚,自己的身家性命與大金已是捆在一起了,後金翻臉的話,都不用對他們施以刀兵,只要與他們斷了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