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上帝遲遲不給我指示,而魔鬼卻準備好了答案給我的話,有何不可呢?
10
華裔胖子走後一小時,我已快速將那些以圖片為主的天主降光明教派的雜誌翻了一遍。很快我接到飯店保全的確認電話。
“讓她上來。”我的聲音肯定顫抖了。
我的眼睛貼著門上的窺孔,熱切地看著走廊盡頭的電梯。
一分鐘後,“登”地一聲,走廊盡頭的電梯開啟,我也立刻將門開啟。
穿著性感火辣的艾琳站在門口,她的唇滋潤得閃閃發光。
“賽門。”她的高跟鞋輕輕觸碰著我的腳。
“快進來。”我一把將她抱了起來,一鼓作氣推倒在床上。
就跟以前一樣,我用最熟練的野獸手法將艾琳剝得精光,衣服凌亂地散在床上地上沙發上。
一頭金髮亂了的艾琳抱著我,哆嗦了一下。
“賽門,你的身體有些發冷呢,不要緊嗎?”她的指甲颳著我的背。
“不要緊嗎?哈哈,我已經死了呢。”我用力捏著她渾圓的雙乳,深情地說:“為了再搞你幾次,我可是拼命從地獄重新爬出來了。”
“怎麼不是從天堂逃出來呢?”艾琳捧著我蒼白的臉。
我大笑,她也咯咯笑了起來。
我們熱烈擁吻,用嘴快速眩�耙槐槎苑降納硤濉�
死不掉,真好。
這肯定是我該做而未做的幾件事之一。
艾琳很投入親吻我這一具屍體,我親著她這個活人卻越親越著急。
女人終究是女人,艾琳慢慢感覺到了我心中的不安,因為我沒有“稍微硬一點的東西”可以放進她的身體裡。出糗了。
“不要緊的,賽門,也許你只是太累了。”全裸的艾琳躺在我胸口。
“也許吧,我這幾天經歷的事太多太可怕了。”我選擇了自我辯解。
艾琳似笑非笑,幽幽說:“真的沒有聽見心跳呢。”
我苦笑:“真想為你心動一下,只好等下輩子吧。”
我聊起我所發生的事,鉅細靡遺。我甚至讓艾琳敲敲我的腦袋。
艾琳說,警方已經開始對案發地點附近的流浪漢群展開地毯式的調查,務必要找出到底是誰殺了我那一刀,軍方也交出從刀上採集到的指紋,一有可疑物件就要進行比對。她也聽說我的前妻跟我的現任妻子同時在動作,不過好像不是什麼好事。
我對到底是誰殺我的並不感興趣,應該說,就算逮到了又能怎樣,第六感告訴我,那個勤勞行搶的流浪漢也不會曉得他為什麼可以將我殺掉、又沒有殺掉我;對我的前妻跟我的現任妻子到底在做什麼,也提不起勁。
我們聊了很多。我幾乎沒有跟一個女人在床上聊過天,這真是奇妙的經驗。
我的身體感覺不到累,但精神上卻很疲憊。
許久,艾琳翻身而起,露出神秘的笑。
——這個笑,我認得。
“賽門,送你一個禮物。”她隨即低下頭。
我抓著她的頭髮,感動地看著她為我上上下下的畫面。
三分鐘過去了,也許不只三分鐘,有五分鐘吧。
艾琳表情古怪地拾起頭來,抹了抹嘴巴,重新躺回我的胸膛。
難以忍受的尷尬,我乾脆閉上眼睛。
我原以為我在軍事基地裡的玻璃屋度過的寂寥時光,已讓我將所有的事想得很透徹。事實上,那段時間缺乏刺激,我除了乾耗著回憶,真正有用的思考幾乎完全停頓下來。
我一直很用力地迴避最悲觀的想像。
直到現在,我才知道原來我比想像的還要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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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艾琳並沒有留下來過夜。
畢竟我們找不到事情可做。
我從窺孔裡,看著艾琳頭也不回地走向長廊盡頭的電梯。
如果這是部電影,到了此時就是我該流淚的鏡頭。
可我連悲憐自己都無能為力。
11
我收到我的前妻跟現任妻子的聯合律師信。
為了瓜分我的遺產,她們堅持我已經死了,遺產分配要按照當初訂立的遺囑執行,標的物為我的銀行存款、幾張蘋果電腦跟思科公司的股票,以及我好不容易付清房貸的十八坪紐約小公寓。
兩年前我在泰國拍片時,原先講好的特技演員頸椎受傷,為了打好關係,我硬著頭皮臨時擔任麥特戴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