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頭動作古怪的吉祥物東張西望,大步走向坐在第一排的賽門布拉克。
“一點也不想掩飾了嗎?”我感到一陣過度緊張而來的興奮。
賽門布拉克疑惑地看著來到他面前的巨大吉祥物。
他身邊的巨漢保鑣緩緩站起,正要推開那頭走錯方向的吉祥物時——
砰!
我扣下扳機,巨漢保鑣的脖子炸離身體。
吉祥物一把抓起表情呆滯的賽門布拉克,頭對著頭,猛力砸下去!
第二個、第三個保鑣站起來,幾乎要掏出槍來。
我開槍,又開槍,第二個跟第三個保鑣毫不含糊地身首異處。
吉祥物這一記猛烈的頭鎚將賽門布拉克的腦袋毀掉,但在約定的關鍵十秒裡,他還有五秒的時間——於是吉祥物用力擰住賽門布拉克的脖子,像玩弄嬰兒一樣。
我繼續開槍,開槍,將賽門布拉克身邊的警衛與保鑣又射倒了五個,威力強大的狙擊彈確確實實地將他們阻止吉祥物的能力給奪走。
第十秒,吉祥物硬生生扭下了賽門布拉克的死人頭。
勝利!
我毫不猶豫按下了炸藥遙控器,A。
位在第五號出口的自動販賣機大爆炸,衝擊力足以將二十公尺之內的屍體炸碎,那一炸,將滿場的尖叫聲的音域又提昇了五度。
更重要的是,讓現場秩序徹底大亂!
抓著賽門布拉克的死人頭,師父偽裝的吉祥物衝進混亂的人群裡,幾個警衛慌慌張張朝師父開槍,我看十槍有九槍打到了旁邊顧著逃命的觀眾,其中真正打在師父身上的那一槍,恐怕也被師父穿的剪下增稠液態防彈衣給擋下。
我持續朝湧進的警衛開槍,這時已無法顧及到中槍的部位,反正打了就有分。
但不能戀戰,我將狙擊槍設定在自動定時擊發的狀態,轉身開門就走。
現在場面超級大混亂,是任何人都能逃走的良機,我邊走邊按下遙控器的B,將第八號出口的男廁炸掉,又引起了死人更恐慌的情緒。
然後是C——轟!第一號出口變成人間煉獄。
D,轟!服務檯變成一團張牙舞爪的火球。
E,轟!紀念品中心的地板整個往下垮掉。
大爆炸這種力量所製造出的恐懼感永遠都很酷,就連死人也會迷失在騷動裡啊!
等到我在最後關頭脫離崩潰決堤的人潮,走到跟師父約定的地點時,師父早就站在那裡等我,身邊還躺了十幾個腦袋被砸爛、在地上學蟲爬的警衛。
師父來不及將該死的吉祥物裝扮脫下,只摘掉頭罩,扯下手套,雙拳沾滿過期的黑色血跡,賽門布拉克慘兮兮的死人頭在他的手中大叫:“我錯了!那天晚上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根本不知道她是你的老婆!我只看到她一個人!”
我覺得不大妙。
師父的臉色蒼白,身上至少有二十幾處槍傷,就算有防彈衣還是不夠看啊!
“別擔心,撐得住。”
我說著口是心非的話,但現在想什麼都是多餘。
我帶著師父快速從預先規劃好的路線一路往下,按部就班來到下水道,跳上前一天停妥的快艇。
發動引擎的那一瞬間,我同時啟動最後一個炸藥控制器。
停放在東京巨蛋外停車場、裝滿汽油桶的那輛廂型車,此時此刻大概衝到了半空,驚天動地的大火連帶燒乾了附近所有的空氣吧……那裡可都是停了數百輛汽車的好地方,搞不好來個超經典的連環大爆炸。
等等回到旅館,一定要第一時間開啟電視看新聞。
“師父,你怎麼樣?”我駕駛快艇,瞥了一眼師父。
“……”師父沒力氣說話,也沒閉上眼睛。
如果是五年前的師父,這點槍傷只要靜養兩個月就沒問題了,現在歲月催人老,師父連自己脫下吉祥物的衣服都辦不到。
我要專心駕駛快艇,只能大聲鼓勵:“師父,撐住!你說過在宰掉賽門布拉克之前,你是不會死的!”
……等等,這種話好像不是現在應該說的?
只是賽門布拉克沿途一直鬼叫,一下子求饒,一下子求師父灰飛煙滅,一下子為我聽都沒聽過的奇怪往事道歉,一下子就瘋狂咒罵。很吵,吵死人了!
但師父好像很享受,我也只能說:“喂,我說賽門啊,你要嘛就專心求饒,要嘛就專心求我們一把火燒了你,要不就勇敢一點狂罵到底啊,都死這麼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