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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瑾的腳步停了下來。
樓厲凡也停下:“怎麼了?”
她舉起右手,用纖長的手指和長長的指甲,指向他們所站的那層樓的窗戶:“那裡。”
從那個窗戶看出去,可以看到正對著教學樓的教職辦公樓,除了校長室外的所有辦公場所都在那裡。
樓厲凡極目遠眺也沒看出那有什麼不對勁,不禁疑惑:“你到底看到了什麼?”
“我看到一個人站在樹下。”一直沉默的霈林海忽然開口說道。
樓厲凡再仔細看……還是什麼都沒看到。
“你說的人在哪兒?”
天瑾的手指晃動了幾下,聲音變得比平時更加陰沉可怕:“你們這兩個蠢材……”
樓厲凡額頭上暴出青筋,霈林海從後面拚命拽住他不讓他動手。
天瑾好像沒有感覺到樓厲凡的怒意,只是指著辦公樓又說:“看見了嗎?那棵海荊樹。”
辦公樓前面的確種了海荊樹,據說原本總共有十棵左右,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就只剩下了一棵。而現在那樹冠鋪開的面積,已經幾乎將辦公樓整個遮掩,就像在張揚什麼似的不斷開花、不斷瘋長。
“它就是這次第一棵開花的海荊。”天瑾收回手,說:“雖然現在香味濃得幾乎沒辦法分辨,但根據我的判斷,其他的海荊其實沒有發出任何香氣,真正發出刺鼻香味的,應該只有這一棵。”
樓厲凡深吸一口氣,鼻子是不太聞得見,但是口中卻好像吃到了花瓣一樣,有種香甜的味道,他忍不住呸呸幾聲,心裡抱怨著這該死的花。
“怎麼著都沒關係,你到底想說什麼?”
“它在叫人過去……”
“啊?”是樹精?
“不是樹精……”天瑾轉向他們,臉色陰慘慘的,像是剛從地獄逃出來一樣,“不過也不像是……總之它在叫人過去。我不知道它在叫誰,只知道它真的在叫人過去。”
霈林海覺得他們現在正在拍鬼片,天瑾那張臉根本不需要燈光,就可以營造出最恐怖的效果,他已經快閉過氣去了。
樓厲凡皺眉:“你既然知道,為什麼不幫它?”
“我為什麼要幫它?”
“……”對了,她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他弄錯人了,“既然這樣,那你就不要過去吧。霈林海,走了。”
他剛走幾步,就聽天瑾一聲厲吼:“給我站住!”
“你還想幹什麼!”他真的要生氣了。即使是她,樓厲凡也要發火了!
天瑾將手中的報告遞上:“所以,請幫我交給教員。”
“……”說了那麼一大堆廢話,原來就是這個意思……
儘管對那女人把一切甩給他們的行為頗多不滿,但樓厲凡還是接下那堆報告,讓她先回宿舍,而他和霈林海兩個人把東西送到教員那裡去。
那棵海荊樹在距離辦公樓入口不到五公尺的地方,普通的海荊樹只能長到兩人合抱的粗細,高度也不過十七、八公尺,可這棵卻有七、八人合抱的粗細,最低的樹枝也在二十公尺以上。
從上而下看時,只見蔥鬱的樹冠而看不見樹幹,像這麼高大的海荊,樓厲凡他們還是頭一次見到。
剛走到樹冠陰影下,樓厲凡和霈林海兩人就感受到一股不倫不類的怪異靈氣。說它不倫不類,是因為他們竟然無法分辨它的屬性。
人的靈氣有人的屬性,樹精的靈氣有樹的屬性,妖怪的靈氣有妖的屬性,鬼也同樣有鬼的屬性……各有各的不同,稍微熟悉靈氣種類的人就能輕鬆分辨。
但這次他們感受到的靈氣似乎沒有特定的屬性,它在各種屬性的邊緣徘徊,難以區分本質。
幾乎同時,他和霈林海看向了同一個方向--那棵海荊。
“奇怪……”霈林海喃喃自語,“這棵樹有這麼大嗎?以前為什麼沒發現?”
樓厲凡沒有聽到他說話,因為他發現那棵樹好像有哪裡不同。
乍看之下那棵樹除了稍微巨大一點外,和平常的樹比起來似乎並沒什麼特別,但是他總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在上面蠕動一般。
為了進一步確認,他將部分靈感凝聚在右眼,竟看到了一個令他難以置信的景象--一個身穿法師法衣,面目模糊不清的男子,正被十六條黑龍糾纏捆綁在樹上,全身上下只有頭髮沒有受到束縛,而他的頭髮就像蛇一樣,發狂地向上瘋長。
樓厲凡右眼所看到的樹冠根本不是樹冠,而是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