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說我很可能是這個病，我
當時沒多想，那天下著雨，我身上只帶著三百塊錢就去了醫院。
醫院好多的人，我連號都排不上，後來是我求著看門的護士讓我進去讓醫生給我開個檢查，我說
我很難受，才被放了進去，那天不是這個餘主任，是個男醫生，我讓他給我開檢查，等我去交費
的時候才發現身上的錢根本不夠。
第二天我帶了九百塊錢又去了醫院，那個時候我已經三天什麼都沒吃了，真的難受到不行了，護
士抽完血以後我站起來告訴自己絕對不能暈過去，因為我下午還要來拿化驗報告。”
童小蝶的聲音不難過，只是在評述一個事實，但卻讓宗政把拳頭握的死緊，指節泛白。
“下午兩點半醫院一上班我就去了，可是人家告訴我說化驗報告要下午四點才出來，於是我又等
啊等，時間過的很慢吶，我難受，也不管旁邊的人怎麼看我的，我把整個身子縮著在椅子上躺下
來，用手頂著胃，這樣會好受些，我強迫自己睡一下，睡著了就不難受了，睡著了時間很快就過
了，就可以看醫生了。可我睡不著，那時間都是我一秒一秒數過去的。
童小蝶抬頭看他一下，確認他沒有在自己的叨叨唸中睡著，嬌笑一下，醫院等候區的那幾排銀灰
色的靠背椅你記得吧！我就躺那裡的。”
宗政覺得胸口悶悶的，他也很難受。
“後來我終於拿到化驗報告了，可是護士告訴我今天下午門診已經排滿了，讓我明天再去，我當
時的狀態怎麼可能支撐到回去又再來？我那個時候覺得醫院真的是很不負責任，醫生不應該是救
死扶傷的嗎？
後來我就一直等，那個下午是怎麼過來的我永遠不會忘記。最後終於只剩下三個人排隊看病，我
是第四個，那個時候已經六點了，天都黑了，我好擔心醫生說要下班回家吃飯不管我了。
那天就是餘主任給我看的病，那個時候我的臉上已經有紅斑了，我一直沒在意，以為是過敏了，沒想到餘主任一看見我的臉，連血液報告都沒看就說我是紅斑狼瘡，還說我臉上的蝴蝶斑是她見
過最標準對稱的。”
童小蝶說著又把臉抬起來，小手在自己臉上比劃給宗政看，“浩辰，你看，就是這樣的，兩個大
大的翅膀，紅紅的，就像一隻臉盤大的蝴蝶停在了我的臉上。”
可是，本來還想繼續說下去的童小蝶卻慌了，因為宗政抓著她的手哭了。
那深邃的眼眸充血著，赤紅紅的，臉上已經有了淚痕。
宗政把童小蝶在自己臉上比劃的小手牢牢抓緊，忍了很久的眼淚最終忍不了，本來他想安慰她
的，卻自己哭了出來。
童小蝶忙去摸宗政的臉，幫他擦眼淚，小嘴裡還哄著說不哭不哭。
宗政抱著她，他說寶貝你繼續說，我想聽。
童小蝶乖乖的躺進他的懷裡，繼續回憶：“當天晚上我就住院了，你知道麼？我覺得醫生都好冷
血哦！”
她記得那天那個醫生就那麼清淡的說出“那就住院吧！”好像是讓她到醫院參觀一樣。
“我是十一月住進病房的，因為沒人照顧我所以我得自己去住院部的小賣鋪買臉盆什麼的，然後
開始吊瓶，什麼都沒吃，什麼都吃不下，從八點一直點滴到凌晨三點，我的手都腫了，整夜的不
敢閉眼睛，因為點滴滴完自己還要按鈴讓護士給我換瓶。
我在醫院住了十六天，住我旁邊那床的阿姨得了淋巴癌一直低燒，我自己當時也發燒著，我可擔
心了。”
“沒人照顧你，你怎麼辦？”宗政親親她的頭髮，一刻也不想與童小蝶分開。
“旁邊床的阿姨叔叔，他們會去醫院食堂吃飯，所以我就拜託幫我帶一份，你看我那麼乖，他們
看我沒人照顧可憐，也對我挺好的。”
“我的寶貝你最乖最勇敢了。”宗政說話的聲音哽咽著，強忍住的眼淚在童小蝶看不到的地方流
下。
“你知道麼浩辰，當醫生說我可以出院的時候我太高興了，於是決定那天早上的早餐要跟阿姨叔
叔一起下去食堂吃，血液科的病房在十一樓，我半個月沒下過樓，連下床都很少，當我把自己包
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