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
偶爾一想這個。我會立刻想其他的事轉開念頭。
天亮了,經過幾重摺射反射的陽光照在窗前,庭院裡地花開的倒是很有精神,灰大毛在窗外面屋角那裡煮什麼藥。我很想多瞧瞧窗外面的紅花綠樹,扶著自己慢慢起來。然後一步步挪到窗戶前面。
嗯,外面還有點風呢。吹在臉上,有點暖意。
我眯起眼朝上看,上方反射下來的陽光照的我頭暈目眩,我抬手臂遮在眼前,卻舍真實地,到鬼門關打了個轉啊。
才感覺活著這樣的美好。
我一點都不想輕生。真的。
所以這場走火入魔,我一面覺得奇怪。一面又覺得丟人。
真的,很丟人。
沒誰對不起我。我卻脆弱的要命,遇到點事就要死要活地。
鳳宜活著。我活著……李扶風,他也活著。
大家都活著就好了。其他的事,都沒有那麼重要。
我不大站地穩,伏下身,趴在窗臺上面。
微風吹的花樹的葉子輕輕的,沙沙的響。我可以聞到花香味兒,草葉的味兒,洞裡面不知道哪個傢伙嘴饞,大概又去外面掏蜂窩偷蜂蜜去了,能聞到一股隱約地花蜜香味兒。還有……陽光的熾烈,花朵地形狀,微風吹在臉上的觸感。
如此真實,如此美好。
我很熱愛生命,我一點兒也不想死。
因為,只有活著,才有希望。
活著,才有一切。
灰大毛正用蒲扇扇藥爐地火,忽然停了手,轉頭朝外看。
我現在遠不如他知覺靈敏了,他發現之後,我也轉過頭去,才看到李扶風。
他穿著一件杏黃的,有點在院門外面。
他比我印象中……好象是瘦了。
也可能是我記錯了。
他的眼睛黑黑的,靜靜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灰大毛手裡的扇子撲到爐子邊上,被火苗燎上來,頓時起了煙。他哎喲一聲撲掉上面的火星,我回過神來,啞著嗓子說:“李公子,請進來坐坐吧。”
他慢慢的走過來,我看著他,我想……我似乎看到了一點李柯的影子,可是仔細想去找那抹痕跡,又覺得並不太相似。
他走進外屋,我扶著牆緩緩出來,深吸口氣,也邁出了裡屋的門。
“坐吧。”
他沒有坐,只是低聲問:“我聽說,你好象病了幾
灰大毛不知道從哪兒端出兩杯茶來,遞給他一杯,另一杯放我面前。外面藥爐的火還燃著呢,但是他卻站在那兒不走了,似乎有些警惕,怕這傢伙傷害我似的。
雖然我現在很虛弱,但是也不至於一個凡人就把我收拾
他猶豫了一下:“嗯,有件小事,只怕要麻煩你。”
我心裡不知道為什麼,湧起一股酸澀的,淡淡的悲涼。
我們這樣的對話,真的和兩樣。
我們要這麼客氣的,談以前的那段舊情嗎?
舌根微微的酸苦,我慢慢端起茶,喝了一口,聽到對面那個人說:“我的一位族兄,應該是有什麼得罪之處,所以……被暫扣起來了。我想來,替他賠他罪,再討個情。”
我愣了一下,過了片刻才想起他說的是誰。
就是那個……在院子裡窺視被我打傷的那個。
我還真不知道他現在如何,原來也沒打算和他認真計較的。
我轉頭去看灰大毛,那人應該是他看管的。
可是灰大毛也顯的有些迷惑,大概是忙忘了一時記不起這號人來。
我說:“啊,是有些誤會,既然你這樣說,那就讓大毛送他回去吧。大毛,那天那個人,一會兒就讓人送到李……李員外那裡去吧。”
李扶風的父親,我原來都稱他李胖子的,不過當著人面自然不能這樣稱呼。
對面的人還是有些沉默的,有話要說卻不開口的樣
我想,他拿件事當開頭,下面的話又欲言又止,大概是因為灰大毛站在一邊兒的關係。
我轉頭給大毛使了個眼色。
灰大毛明明也看到我的示意了,兩腳卻象釘在地上似的,沒有點要挪動的意思。嗓子,小聲咳嗽之後說:“大毛,你去看看藥煎的怎麼樣
呃,怎麼今天起來嗓子又開始疼了是不是天干,喝水少的關係呢?
正文 一五三 那些逝去的日子
扶風打量我的眼神,有點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