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農山的古陣中療傷,只怕他要麼已經被蚩尤殺死,要麼就被昌意和昌僕率領的若水精兵暗殺。小老兒聽說,祝融重傷被封入秘陣後,蚩尤仍不肯罷休,發瘋一般攻擊古陣,想要衝進去殺了祝融,炎帝調遣了幾百神將都無法攔阻。後來炎帝苦求蚩尤,好像是因為破壞了古陣就會損毀歷代炎帝的陵墓,蚩尤才念在和前代炎帝的師徒情意,暫時作罷。還有人說,昌意和昌僕帶了一隊若水精兵夜襲神農,來無蹤去無影,一夜之間暗殺了神農族十八名神將,以至於整個神農人心惶惶,神族將士們日夜不敢閤眼,生怕今日閉眼,明日就再沒機會睜開。”
酒客們大笑,紛紛搖頭,“老頭兒為了騙酒錢開始亂編了,我們軒轅的四王子是大荒中出了名的好脾氣。”
胖商賈忽然說:“聽我太爺爺說,當年神族中曾暗裡謠傳軒轅王姬被神農族的人害死了。”
酒客不屑地反問:“那現在高辛的大王子是誰?人家不是好好地在五神山嗎?”
胖商賈不好意思地笑,“所以說是謠傳啊!”
一位有幾分見識的高辛酒客問道:“姑且不提昌意刺殺祝融是否真有其事,蚩尤雖然暴虐兇殘,卻絕不是個瘋子,他又是為什麼要殺祝融?為什麼連炎帝都無法勸阻?”
酒肆突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靜,眾人一直在可以忽略蚩尤這個等同於死亡的名字,心底去又帶著恐懼的好奇。
一個剛跟隨父親跑船的高辛國少年初生牛犢不怕虎,說道:“老爺爺,您給我們講段蚩尤的故事吧!”
老頭對少年點點頭,輕撥著三絃琴,調子叮叮咚咚,很是歡快,“諸位聽說過神農的九黎族嗎?”
少年說:“我知道!出英雄的氏族,神農國的好幾個猛將都是九黎族人,蚩尤就是九黎族的。”語氣中隱含敬仰畏懼。
老頭彈著三絃,“六百多年前,九黎被叫做九夷,是賤民,男子生而為奴,女子生而為婢,因為低賤,連服侍神族的資格都沒有,只能供人族驅使。”
酒客們都難以置信地瞪著老頭,英雄輩出的九黎是賤民?
老頭眯著眼睛,似在回憶,“這般的狀況直到蚩尤出現才改變,傳說他和神族打了上百年,逼迫神族取消了九黎的賤籍。前代炎帝十分仁厚,不但沒有怪罪蚩尤,反而收了他做徒弟,如今的炎帝登基時,蚩尤受封督國大將軍,但那個時候神農國內的大小神族都不服他,都把他當笑話,常背後辱罵他,甚至說他活不過三年。可這兩百年來,他們在蚩尤面前漸漸變得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橫死……”
老頭停住了,眼中暗含畏懼,只是撥著三絃,樂聲悽婉哀傷,酒客們也難得的不催促,一個個都沉默著。幾個神農族的人更是面色發白,眼中隱有恐懼。
半晌後,老頭蒼涼的聲音才響起,“由於蚩尤和神農的貴族一直不和,兩派鬥爭激烈,蚩尤用血腥手段消滅異己,改革朝政,神農國有八十七戶被滅門,神族、人族、妖族無一倖免,受極刑而死的就有五千三百九十六人!據說神農的大王姬雲桑本來站在蚩尤一方,在蚩尤勢弱時,曾對蚩尤百般袒護,可畢竟她也是貴族,無法接受蚩尤的酷厲手段,企圖聯合后土壓制蚩尤。蚩尤察覺後,竟然一點不念舊情,把王姬的心腹一一誅殺,逼大王姬在紫金頂上當眾發下毒誓,不再幹預朝政,否則日後屍骨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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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辛的少年用力點頭,興奮地說:“如果高辛有個蚩尤就好了,我就不用跟著父親跑船,也許可以去朝堂內謀個一官半職,領兵出征。”
少年的父親咳嗽了幾聲,低聲斥責:“胡說什麼?我們的身份……不要痴心妄想!”
少年深色沮喪,可畢竟是少年人,一瞬後,又興高采烈地說道:“有一次我們一群朋友爭論蚩尤、少昊、青陽誰更厲害,吵得差點打起來,賣酒的大娘打趣說,‘三句話就可以講盡大荒的三位英雄——少年們都想做蚩尤,少女們都想嫁少昊,父母們都想有個青陽做兒子’。”
酒客們想了想,覺得竟是十分貼切。哪個少年不張狂,誰不想和蚩尤一樣封侯拜將、縱馬山河、肆意妄為?哪個少女不懷春,誰不想有個少昊一樣的夫婿,風華絕代、名重天下、情深意重?哪對父母不渴望兒子青陽一樣出息能幹、恭敬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