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戶前,開啟窗戶望青天,天上也有圓圓月,地上怎物月月圓?
勸哥不要昧良心,一更起風二更息,寅時下雨卯時晴,翻起臉來不認人!
蚩尤手裡的龍竹酒筒掉到地上,他不自禁地凝神聽著,歌聲卻消失了。
“阿珩!”
阿珩,是你在責怪我嗎?他躍下竹樓,踩著月色,踉踉蹌蹌地向著山澗深處走去。
越往山中走,桃樹越多,落花繽紛,幾如下雨。朵朵片片,落在肩頭臉上,沒有打溼人衣,卻打溼了人心。
“阿珩,阿珩,你在哪裡?”
蚩尤不停地叫著,可無論他怎麼呼喚,桃花樹下都空無一人。
只有,冷風吹得桃花雨一時急、一時緩,紛紛揚揚,落個不停,猶如女子傷心的淚。
蚩尤的酒漸漸醒了,阿珩永不會來了。
他痴痴而立,凝視著眼前的桃樹,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在何處?
月光從花影中灑下,照得樹幹泛白,蚩尤緩緩走近,卻看見樹幹上密密麻麻寫著“蚩尤”二字。
阿珩離去後第二年的跳花節,他穿著她為他做的紅袍,在桃花樹下等待通宵,醉臥在殘花落蕊中,悲痛中竟然遷怒桃樹,舉掌正要將樹毀掉,無意中瞥到樹幹上密密麻麻都是小字,凝神細看,竟然是無數個“蚩尤”。
玉山六十年的書信往來,他一眼認出是阿珩的字跡,看到熟悉字跡的剎那,他的心臟猶如被尖刀刺中,窒息地抽痛,字跡猶存,人卻已不在。
滿樹深深淺淺的蚩尤,都是她等待的焦灼和無望。
足足幾百個蚩尤,一筆一畫都是情,一刻一痕都是傷,她當日究竟等了多久?又是懷著怎樣的絕望而離去?
蚩尤閉起了眼睛,手沿著字跡一遍遍摸索著,似乎想穿透兩百多年的光陰告訴那個兩百多年前站在樹下的女子——他的痛苦和相思。
一遍又一遍摸著,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