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樣地中年人指著老劉:“放屁!你睡了三天地鋪?哪天老子見過你了?還不是家裡小廝來睡的地鋪!幾曾輪到過你來?莫非把七房小妾都搬到商號門口。一個個睡給林大爺看麼?”
堂上頓時轟然暴笑,林落雲一張臉漸漸難看起來。不過剛才大叫的夥計悄悄附到林落雲耳邊,低聲數語,卻讓林落雲也暴跳起來:“什麼?!老馬這麼不講理!咱老子非告到楊爺那裡不可!”
此舉大出眾人意料,卻見那夥計解釋數句後,林落雲轉身。滿臉苦笑:“各位不必爭了!咱家的貨只到了五成,其餘五成被臨安府馬大爺扣下了,說是寧可補些銀子給信州分號,也得先把大內的貨供上,咱難道跟聖上搶買賣不成?”
眾人都是一愕,作聲不得,天大地大,如今大宋朝最大的還是大內地那位。其他的只能*邊。林落雲眼見不是事,只得和聲道:“老劉著實在門口排了三天,雖然晚上沒來睡,白天是真真的跟看門的小三子吃信在一起,就衝這份誠心,大夥兒不可為難了他,只是剛才趙大爺說的也在理,這樣子吧,老劉的貨我實打實給五成,其他的大爺們。咱們攤開了貨,價高者得!”
一番話下來,不必多說,眾客商都曉得今日難以如意,老劉還算好些,畢竟有單子上的五成墊底。價格照舊,其他地貨色,就得看出銀子時是否捨得肉疼了。
當下眾人擺開架勢,在庫房外設了個展臺,來自河北晉城的東北貨一樣樣攤開,下面的人逐一競價,林落雲讓賬房在上面記著,每一份貨都直到沒人出更高的價才能定花落誰家。大宋朝第一場“江南拍賣會”就此創立。並在隨後的半年中漸漸普及到各分號,晉城商號的純利潤隨之水漲船高。
“楊爺說了,從這批貨開始,各分號佔三成利。其餘七成買貨運往晉城,各商號還須多練些人手,日後到晉城抗金殺敵,只要不買兵器甲冑,莫讓朝廷犯疑就成了,只當是護貨的鏢手便是。”同行的晉城賬房是一個後生夥計,滿面的書卷氣,看上去和和氣氣的,但卻代表了楊再興本人,地位不小。尤其是在這些分號地主事面前,更有類似“欽差”的份量。
林落雲小心翼翼地接入內室,接過楊再興畫押的“利益分配方案”,楊再興深知這些個好漢馬上馬下都頗勇武,但認不認得字就難說得很,所以讓賬房來查賬時都將新方案交待一番,以免有誤。新方案不僅大幅度地將利潤讓給各分號,更對各分號的主事、賬房、鏢手、夥計月薪、年薪、獎金都有原則性規定,其他利潤則用於分號建設與發展,這個方案雖說不是很完善,但給各商號的利潤比以前只給執行費用是高得多了。像林落雲這裡,只要按這個方案下來,一年便可純收入,這還只是他個人的收入,整個商號將工資發完以後,還剩得下兩三萬,這還只是眼前地演算法,此後若是生意做得大了,信州商號可以富得流油!
在這個時代,秦檜的名義工資也不過就300,以和當場宰輔相當!賬房把這個結果告訴林落雲後,連晚餐向賬房敬酒時,林落雲的十指都還在顫抖!當年俠義社成立時,在信州府一年募捐從來就沒有超出過千,如今這點錢還不夠給桌上的人發工資!林落雲思前想後,感慨萬千:“跟對了人就是不一樣,咱老林家幾輩子哪裡出過闊人?此後在信州府地面上,咱也算一號人物了!”
喝到酒酣處,年青的賬房先生紅著臉,敬林落雲道:“林大哥在信州地面上,交情廣得很那!今日商號內,怕是有信州一半的大商家吧?”林落雲一口老酒落肚,臉上酡紅更深:“先生那是不知道,您回晉城後,多多拜上楊爺、高爺,老林去年初,還是個孫子!那些個富商們,見到老林上門,跟避瘟神一樣,只怕門關得太慢。如今若不是晉城中兩們爺給江南俠義社的夥計們尋了這條生路,哪裡能讓那些龜孫子像狗一樣蹲在商號門前?眼下江南地面上,要說做北貨,只有咱晉城商號地貨最全、最多、最好!只要那些個孫子敢不給面子。咱敢不給他貨!”
這話一出,滿座地賬房和教頭們都直點頭,俠義社在和議之後,實在憋屈得很了,一度還差點被信州地面上的官家連根拔掉,若非林落雲地頭熟人面廣。差點便被端了鍋。眼下卻已經大大的不同了,不要說建州大小商號都指望著林落雲送來緊俏地北貨,連信州府衙都打聽了好幾
是否能夠落下點晉城鐵,能夠給州中護軍打造些兵器是州民所需要的農具。
但林落雲最為不憤的也包括這件事:王瀚宇雖然已經不能夠壟斷鐵器貿易,但大江上游、中游、下游諸州御前軍便大張獅子口,只要發往江南地鐵器經過他們地面。便按趙構所定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