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沒死!”江曉萱想要繼續解釋。可顧長風又昏睡過去。只是嘴裡還不斷地說著胡話。
“雪兒姑娘……不要跳……雪兒姑娘……不要跳……”
他這一聲聲的雪兒,直喊得江曉萱心頭泛酸,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還真的有那麼一個人關心著她。
江曉萱伸手去探了探他的額頭,一觸之下便立即彈了回來:“好燙!”
想了想,江曉萱從藥櫃拿出白酒,給他擦起身來。
這時顧大娘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正看見顧長風裸著上身閉著眼躺在床上,而江曉萱卻低眉順目的正在用白酒給他擦身。嚇了一跳:“深更半夜,孤男寡女,衣衫不整,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江曉萱回頭看見顧大娘,害羞地縮回手,站起身,低下頭,低聲道:“顧郎中落水受涼,高燒不退,我在用一個民間土方幫他退熱。”
顧大娘聽說兒子高燒不退,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來到顧長風床邊,伸摸了摸顧長風的頭:“怎麼這麼燙?”
“顧郎中是落水著了涼。”江曉萱回道。
顧大娘打量了她一眼,不滿地的問道:“你就是長風從外邊帶回來的那個姑娘吧?”
江曉萱點點頭:“小女子名叫雪兒。請問您是?”
顧大娘拿過剛才江曉萱放下的白酒和棉球幫兒子擦身退熱。
江曉萱只好垂手站在兩旁。
“我是顧長風的娘。不用問,我兒子也是為了你落水的吧?”
江曉萱聽言,連忙道歉:“都是雪兒不好,害得顧郎中落水。”
“嗯……”顧大娘沒多說什麼,又看了她一眼,問道:“姑娘是怎麼跟我兒子認識的?又為什麼跟他來到府裡?”
“我……我是迷路了,然後遇到壞人,昏迷過去,被顧郎中所救,醒來就在這裡了。”
顧大娘一邊聽一邊搖頭:“你說你迷路了,然後遇到壞人了?這麼說你是一個人外出了?”
“是的。”
“你一個年紀輕輕的姑娘,為什麼孤身外出呢?”
“這個……一言難盡。”
“那你家在哪裡?家裡還有什麼人?”顧大娘繼續追問。
江曉萱為難:“這個,這個也不太方便說。”
“那你又為什麼大半夜的跑去湖邊,害得長風落水呢?”
江曉萱尷尬解釋道:“大娘,這其實是個誤會……”
顯然顧大娘對江曉萱的回答非常不滿意,當即便打斷道:“你左一個不方便說,右一個一言難盡的,我也不好再多問了。但是姑娘,我勸你一句。我和長風雖然在這裡為人奴僕,但是我們是清白傳統之家,克法守禮之人,容不得一些風言風語和不三不四的事情。”
聽到這話,江曉萱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尷尬又委屈。當即便福身道:“您不要再說了,我這就離開,不再給顧郎中添麻煩。幫我轉告顧郎中,我謝謝他的救命之恩,祝他早日康復。”說罷,便要往外走。
恰在這時顧長風又說起了胡話:“雪兒姑娘……你不要走……不要走。”
顧長風:
江曉萱眼裡含淚,硬起心腸,往前走了兩步。
“雪兒……雪兒……你答應我……不要走。”
這一聲聲囈語,好似寒天飲冰水,一點一滴都滲入了江曉萱的心裡,她停住腳步轉身看顧長風,見他還在發著高燒,皺著眉頭,顯然是睡得非常不安穩。
江曉萱猶豫了一下,回到顧長風床前,蹲下身行禮,請求道:“顧大娘,請讓我看到顧郎中好起來再離開,他是為了救我,才病成這樣的,這樣走了,我實在放心不下。”
顧大娘聽言,看了一眼床上的兒子,稍微遲疑之後,冷下臉來:“這深更半夜的,我也不是趕你馬上就走。但是長風是個老實的孩子,需要的是一個本分的媳婦,至於那些來歷不明,行為大膽的女子,我是斷不會允許我兒子娶進門的。今天我的話就說到這裡,你們好自為知。”
顧大娘說完這些話便轉身離開,獨留了江曉萱一人原地,而眼淚已經在她眼中打轉兒了。
次日清晨,顧長風緩緩醒來,正看見江曉萱端了一碗藥進來。
見他雙眸圓睜,江曉萱驚喜的走過來:“你醒了?”
顧長風看了看她手裡的藥,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你在照顧我?”
江曉萱也不答,只伸手撫了下顧長風的額頭:“燒退了。”
“謝謝。”顧長風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