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外面樹蔭下明明暗暗的光影,眉頭越鎖越深。
他習慣性的摸了摸自己的光禿禿的手指,似乎是在給背後的阿貴說話。又像是在喃喃自語:“千算萬算,還是百密一疏,那天我辦完事,總覺得遺漏了什麼。想不到。金元寶還是查到了這個線索。看來,我還是低估了他。”
阿貴聽言,上前一步,寬慰道:“就算找到那個戒指也不能說明什麼。誰還沒個丟三落四的時候?”
“丟三落四……”柳文昭若有所思。
他坐在窗邊沉思了一會兒,轉身走向書桌,坐下,提起筆在紙上寫寫畫畫。
寥寥幾筆,片刻後。他便繪出了一個戒指圖樣。
他把圖樣交給阿貴:“找工匠仿照這個圖樣再做一枚戒指,火速加急。立刻辦好。”
“是。”
深夜,一連晴了好幾日的天,竟然下起了毛毛雨。
阿貴揹著手,走進一件下人的屋裡。
下人趙四迎了上來,“阿貴,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阿貴順手把門關上,和藹笑道:“阿四,最近做的不錯啊!”
“託您的福。”趙四自然是知道阿貴是柳文昭面前的紅人的,而且平日裡也受他不少照付,當然對他客客氣氣的。
“老家還有什麼人?”阿貴狀似無意的在桌邊坐下來,目光落在桌上的茶具上。
“家裡沒別人了,我光桿一個,多虧柳管家照顧才進府做點雜役。”趙四憨實的笑著。
“沒人好,沒牽掛。柳管家看你最近做工賣力,特地讓我來獎賞你。”阿貴陰鷙一笑。
一聽這話,趙四眼睛一亮,點頭哈腰的道:“多謝柳管家,多謝貴侍衛。”
阿貴抬手提起茶壺,往茶杯裡倒滿茶水,隨即從自己懷裡取出一個藥包,開啟,把裡邊的藥粉抖進茶杯,端起來搖晃了兩下。
“喏,喝了它。”阿貴笑著將茶杯舉向趙四。
水杯裡的水茲茲的往外冒氣,儼然是毒藥!
趙四大驚,還沒來得及反應,阿貴已經一個箭步走到他面前,鉗制住他,舉起手中的茶杯,用手抬起他的下巴,擠著他的嘴,把水灌進趙四的嘴裡,順手將水杯一扔。
茶杯“啪”的一聲掉在地上摔碎了。
“貴……貴……”趙四卡住自己的脖子,身子扭曲著,臉上的表情轉為痛苦,忽然“啊”的一聲,一口血從他口中噴出……
阿貴將手一鬆,趙四的身子便軟軟的跌在了地上。
看著他的屍體,阿貴冷冷一笑:“反正你也光桿一個,幫你脫離苦海,就是柳管家的獎勵。”
隨即,阿貴開始在屋子裡四下打量,左翻翻,右翻翻,他看準了一個箱子,跑過去開啟箱子,裡面都是衣服和鞋子。
他將衣服小心翼翼的挪開,箱底空出了一塊位置後,從身上取出一枚戒指和一疊紙張,放到箱子裡,把衣物蓋到上面,順手從裡面拿了一隻鞋子,然後把箱子蓋上。
忽然,門外傳來走路聲,與死者住同一屋的下人阿木伸著懶腰已經走到門口。阿貴瞄了一眼那人影,立即從後面的窗戶跳窗逃走,阿貴剛從外面將窗戶關好,阿木已推門而入。
阿木一進門便看見趙四倒在地上,看了一眼,隨意的道:“又喝醉了啊?”
可是,隨即發現地上似乎有斑斑血跡,他緊張的走過去,推了推趙四……當看清了以後,阿木失聲尖叫!
一聲尖叫劃破長空,金元寶放下手中的書,有些愕然的看向窗外的天空。
這時,柳文昭推門走了進來,微笑著道:“元寶你在這裡?我還想少夫人剛沉冤得雪,你們多日未見。你大概是來不及的陪伴佳人左右,沒想到竟然還在伏案苦讀。”
見是他,金元寶又將頭埋下看書。淡淡道:“柳管家有什麼事?說吧。”
柳文昭被他的冷漠噎住一下,迅速掩飾淡淡不悅,坐下道:“府上有人傳言,喜兒的死跟一枚戒指有關?”
金元寶下意識的看了看柳文昭的手,柳文昭的手下意識縮了一下:“我在喜兒的脖頸上發現了一枚男式戒指的勒痕,這就排除了曉萱作案的可能性,只要找到戒指和它的主人。即可真相大白水落石出。——怎麼柳管家有線索給我?”
柳文昭見狀,卻是不動聲色的微微一笑,道:“見微知著。元寶不愧是第一神捕……”隨即,開門見山的道:“我有一枚常戴手上的戒指不慎遺失,已有多日未見,不知和本案有無關聯。”
金元寶精神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