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發現那聲音不過是對面那個乞丐發出的,便不屑的冷嗤一聲。繼續去勾那衣物。
“放下。”金元寶略略抬高聲音。
閒漢皺眉,狐疑的打量向金元寶,他鬍鬚頭髮蓬亂不堪。可是,一雙眸子卻有著逼人的目光。閒漢猶豫片刻,將衣物推回金元寶方向,只是手上飯碗仍是捨不得放手。
金元寶見狀,卻猛的站了起來,身形高大,氣勢迫人。閒漢嚇的一縮頭。
“你……你……”
金元寶彷彿什麼也沒聽見,徑直將閒漢手中的油紙包取過,又看了一眼飢腸轆轆的閒漢。隨即將其中一個扔給他,自己則轉身走到一旁。
金元寶放下油紙包,翻開瓦片下衣物,凝視片刻。脫掉腳上鞋子換上那雙青布鞋。鞋子大小剛剛合適。
看著腳上的鞋子,金元寶心頭微微哽咽,他抬頭看了看廟外,似乎還可以看到那個慢慢一步一步離開的佝僂身影。
他慢慢垂下頭來,拿出油紙包裡的吃食,慢條細理的咀嚼起來,好像在沉思著什麼。
“金元寶!”
一個無比熟悉又似乎很陌生的聲音在廟門響起。
金元寶放下手中的飯食,眯眼看去。陽光從門外透入,一個俏麗的身影正站在門口。
金元寶冷冷一笑。隨手拿過旁邊的烈酒壺,仰頭灌了一大口,不予理睬。
玉麒麟挽著一個包袱走到他面前,氣鼓鼓的瞪著他,想要說些什麼,可是一看到他狼狽的樣子,眸中的怒意又慢慢化作了傷痛。
金元寶掃了她一眼,乾脆躺到一邊,閉上眼睛:“走開,別妨礙我曬太陽。”
玉麒麟咬咬唇:“跟我回家。”
金元寶懶洋洋的看向玉麒麟:“你是什麼人?又不是我媳婦,憑什麼叫我跟你回去?”
一聽這話,旁邊的閒漢頓時笑了起來。
玉麒麟憤然,一把將他手上的酒壺打飛。
“喂,再說一次,你擋著太陽了”金元寶半欠身伸長胳膊將酒壺撈回。
“金元寶,你知道你現在什麼樣子嗎?”玉麒麟痛惜的說道。
“什麼樣子?”金元寶得意笑道:“我現在這個樣子挺好的,想吃就吃,想喝就喝,想睡就睡。”
玉麒麟身心俱痛,伸手去拉金元寶,金元寶狠狠一推,卻不料正好推在玉麒麟傷口上。玉麒麟踉蹌一下,連忙捂住傷口。
看到她這模樣,金元寶冷笑一聲,轉過頭繼續喝酒。
一旁的閒漢見兩人氣氛緊張,當即識趣的站起來,將金元寶沒吃完丟在地上的油紙包撿起來,寶貝似的拍拍,轉身走出廟門。
金元寶聽見動靜,睜開眼看了看那人,直到那人走遠了,才朝玉麒麟道:“你不是問過我,假如我不是出身名門,而是跟你一樣出身寒苦,會是什麼樣子麼?”
玉麒麟皺了皺眉,沒說話。
“現在你看見啦,就這個樣子。”金元寶痞痞的一攤手,“你以身做餌,不就是想讓我知道,我不是那個生下來就什麼都有的金元寶,我不過是一個走了大運的妾生子麼?我現在知道了,而且我還接受了,你怎麼還不滿意呢?”
這一句句話,就像是陣陣寒風颳過,讓玉麒麟冷徹心扉,她忍不住爆發道:“你做不成金元寶,難道連人也不要做了嗎?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以前那個意氣風發的金元寶哪裡去了?”
面對玉麒麟的追問,金元寶靜了半晌,只扔出一個字:“滾。”
那麼淡然,那麼沒有情緒,就像是陳訴一件無關自己的事情一樣。
眼淚在玉麒麟眸中打滾,忽而輕輕滑落下來,她含著淚望向他,毫不退縮:“我不滾。我要你跟我回家。”
“呵。”金元寶冷笑一聲,站起來兀自轉身離開。
玉麒麟連忙抓住他:“金元寶!你不能這樣!你別這樣!你快醒醒!”一邊說,一邊憤然的用拳頭敲打他,似乎想要將他敲醒。
可是,金元寶任憑她打,卻都一直咧著嘴笑;毫不在意。
“元寶!你別這樣糟踐自己!”玉麒麟傷心欲絕,自知打他也沒有用,只能無力地抱住金元寶,淚水噴湧而出,“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你,你有什麼不痛快的儘管衝我來,你可以打我罵我,但千萬別這樣對待自己!只要你能振作起來,我做什麼都可以!”
聽到這話,金元寶心中只有濃濃的厭惡,他抓起玉麒麟的手要把她推開。突然一雙蒼老的手輕輕按住了他,金元寶轉頭,看見的是玉氏平靜、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