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肆按下她的腦袋。
“你是在高考後哪一天回來的?”
楚天歌拉開他的手,腦袋再次翹起來。
“說嘛,說嘛,到底是不是?”
明肆點了一下頭,寵溺地捏了捏她的臉頰。
“滿意了吧?”
“最後一門考完出考場,”楚天歌滿意地笑起來,往上爬了爬,湊到明肆臉上,又問:“那你第一次見我真是我去你家麼?”
明肆偏過頭,在她臉頰親了一口。
“不是,你出生你家裡請人吃湯圓那天,我跟我大姑媽去你家的,那時候,”明肆用兩手比劃了一下,“你就這麼大一點兒,眼睛又黑又亮。和現在一樣,見人就笑。那脾氣,和現在真是一模一樣,一點點委屈也受不得。我就是摸了一下你的臉,你就哭,誰哄也哄不好。”
“你是說我脾氣壞麼?”楚天歌立馬瞪眼。
明肆忙擁住她,撫摸著她的頭髮,安撫她道:“誰說的?我就喜歡你這性子。”
“找虐呀?”楚天歌橫了他一眼,嘴角卻忍不住往上翹。
“誰說的?這是享受,怎麼叫虐呢?”明肆一本正經,在楚天歌頸項摩挲。
“甜言蜜語,我才不信。”抬了半天頭,脖子也酸了,楚天歌乾脆靠在明肆身上。
又忍不住問:“我小時候真那樣?”
“恩,特別的可愛。”
楚天歌皺了皺鼻子,“別人都說剛出生的小孩子面板又紅又皺,像小老頭,怎麼可愛得起來?”
“誰說的,真的很可愛。臉軟軟嫩嫩的,我摸一下那面板都皺了。過年再見你時,就白白胖胖的,手上都是窩窩,你不知道,多可愛。”明肆說得誘惑死個人,還來一句,“可惜那時沒有相機,不然,拍兩張現在給你看看,你就知道了。”
又說:“那時候只怕是你最胖的時候,斷奶後就又瘦了。”
楚天歌想見偏見不著,心裡癢癢的。
“沒有那你說什麼,故意誘惑我,是不是?”
“沒有,真沒有。”
“我本來有一張的,放在玻璃下面化掉了。”想起來就遺憾,她小學以前只那一張照片,也是唯一一張黑白照。壓在玻璃下面,慢慢的就化了,連紙屑都沒留下半點。
兩人就說起小時候的事,明肆原以為,楚天歌再不會提孩子的事,沒想,兩人預備睡了,她又記起來。
“明肆,你幫我留意一下,有沒有好的心理醫生。”
“天歌……”明肆欲言又止,在國人眼中,看心理醫生是一件非常不好的事,他們通常認為這類人是精神病患者,俗稱瘋子。
從科學的角度來說,任何一個人,或多或少,都會有一些心理上的疾病。這實際上相當於人的精神生了病,和人的身體生病道理是想通的。人身體病了要看醫生,那麼精神生了病,自然應該看心理醫生。
但國人畢竟沒有這種生活習慣,楚天歌受過高等教育,或許能接受,但她自己身處其中時,是否能坦然面對,是否會因為沒法接受受反而受到傷害,明肆無法保證。
他不希望楚天歌解決了這個並不算嚴重的心理毛病,而弄出更大的問題來。
見心理醫生是楚天歌自己提出來的,其實她心裡也沒有底,就像明肆所擔心的那樣,她確實很不習慣,很彆扭。她一再的告訴自己,見心理醫生和去普通的醫院見醫生是一樣的,事實上,她還是不能接受。
就如大多數的國人一樣,其實她自己本人,打心眼裡,仍舊把心理病患和精神病患者之間劃上了等號,即使不是等號,也是約等於號。她提出時,也怕明肆會以異樣的眼光看她。
明肆沒有,他眼睛裡只有擔心。她就更不允許自己後退,楚天歌一把捂住明肆的嘴。
“我只是諮詢一下。”
“好,有些事,你不好和家裡人說的,找個人說說也好。”
明肆答應了,楚天歌本應該高興的,但她卻高興不起來。
楚天歌忍不住想,或許,他確實認為她心理有疾病。同時,她又告訴自己,自己確實是心理有毛病,確實該看心理醫生,明肆的做法是對的。
但她就是忍不住難過。
感覺到楚天歌情緒的低落,明肆也很難過,不停地親吻著她的頭髮。
“天歌,無論什麼時候,我都希望你是快快樂樂的,每天我見著你的時候,你臉上的笑容是發自內心的,而不是為了怕我擔心強裝出來的。孩子這件事上,媽媽給你的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