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喊,楚天歌很自然地回頭,還沒看清什麼,人就往前撲去。
慢了一秒,疼痛瞬間席捲全身,楚天歌竟然想的是,有得必有失。
想她前世,一家人努力掙扎,雖然過得不怎麼好,但是她騎腳踏車撞了幾次車,每次都是車差點毀了,人卻連皮都不曾破過。沒想今世生活是過好了,她卻在家門前遇上車禍。
明母聽見響動,正看見事情的發生,她首先想到的是:這件事絕對不能讓明肆知道,或許,可就此解除兩人的婚約。這個念頭一閃而逝,卻也由此可知,明母打心眼裡還是不願意明肆同楚天歌的事。
雖出自於一片愛子之心,卻自私得殘忍。
然後才想到通知楚正禮夫妻。
明父從診所出來,最先看到的是開啟的車門裡驚慌失措的二女兒的臉以及明曉傑臉上的駭然蒼白,走近兩步,才看見躺倒在車前的楚天歌,臉色又白了幾分,一疊聲地叫打電話叫救護車。
見明母蹲下身子忙喊住。
“還不知道傷了哪裡,你千萬別瞎動。”
明麗娜就跟在她父親身後,不等她父親交代,轉身就往屋裡跑。
“這看是怎麼得了。”一邊跑,一邊也不知是擔心還是著急的感嘆。
而這著急,又是為誰著急,還是兼而有之。恐怕,就連明麗娜自己,都分不清。
楚天歌他們村子是合作社的時候重組的,把附近的幾個小村子合成了現在的村子,是周圍最大的村子。但是再怎麼大,這樣大的事兒,很快就傳遍了全村,尤其是村頭的楚家。
別人一看是楚天歌出了事,不用人交代,立馬就用最快的速度往楚家傳訊息。當然,這其中,目的各不相同。看笑話的佔多數,真心的也有。
今年楚天初一家回來了,楚天雲和大嫂帶著楚一飛出去玩了,楚天初兄弟四個正好湊了一桌牌。
二媽在外面得了信,跑回來上前就把牌推了。
“你們還打牌?還不趕緊上那頭去,天歌出事了。”
“什麼事?”四個人一愣,想不出來楚天歌會出什麼事。村裡的人,鬧再大的事,也不過是打架。楚天歌讀書的人,性子又文靜,了不起就是吵幾句嘴。而且,話從那頭傳到這一頭來,那肯定是變了幾變,誇張了幾許了。所以,都不怎麼當一回事。
二媽其實知道得也不多,傳話的人也不會說得詳細。
“說是被車撞了,”這句出來,兄弟幾個都變了臉色,不等二媽說完,就問:“傷得怎麼樣?”
二媽一臉擔憂地搖了搖頭,二伯卻等不及,一邊呵斥二媽一邊衝出們。
“都這會兒了,還說這些沒用的做什麼,有什麼到了那邊再說,先看看孩子怎麼樣了?我先過去,你們走過去。”話音未落,人已經騎上腳踏車走了。
兄弟四個和二媽也趕忙出門,二媽抹起眼淚來,說:“也不知道人現在怎麼樣了,你叔叔娘娘不在家,我們自己家的人得拿個主意,不能由著他們家裡的人來,”見楚天烈打出手機,連忙攔住,“先別和你爸爸媽媽說,是別個好心遞的信我,情況怎麼樣也不清楚,我們先過去了解一下。別沒多大的事,再把你爸爸媽媽嚇出個好歹來。”
楚天初也說:“估計沒多大的事,村裡路窄,車速都不快,估計是腳踏車撞了,話傳來傳去的每個準。”
其實楚天初想到了明曉傑他們,但還是抱著僥倖心理。他們也玩了兩年了,一直沒出事,應該出不了事。越是這樣想,反而越覺得可能。
等他們到的時候,車已經挪到了石榴樹底下,楚天歌挪到門板上躺著,身上蓋著被子,也不知傷得怎麼樣,地上有一張碎成了幾瓣的椅子,以及斑斑血跡。明麗英四個人站在一旁,一副做錯事的樣子。
不用問,也知道事情的大概。
幾個人連忙跑過去,見楚天歌人尚還清醒,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二媽只顧著傷心,楚天涯就問一旁照顧的明麗娜,叫了救護車沒,什麼時候到,就問起事情的經過。
明麗娜抬頭瞪了明麗雅一眼,正要說話,就聽見明父罵人的聲音。
“還不是這幾個膽子比天大的東西,早上出去的時候還說了的,他們不會開車,莫讓他們沾手,莫讓他們沾手,還是出了事。”
明父這話說得十分有技巧,他也不說別人,只罵自己女兒,這罵是罵,卻也點出,開車的不是自家女兒,而是兩個侄子中的一個。
楚正智是個直性子的人,但不是說他聽不懂拐彎抹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