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氣真好”一樣。
“嗯,我就在外面,剛才的事我已經知道了。”明肆卻能聽出楚天歌話裡淡得恐怕連楚天歌自己都沒察覺出來的譏諷和無奈。
楚天歌轉過頭看向大門外,一眼就看見玻璃牆外的明肆。
“這位小姐,請配合我們的工作。”
“哦……”楚天歌晃了一下神,茫然地發出一個什麼也代表不了的單音,才後知後覺地明白過來,又說:“好的,往那邊走?”
隨即,楚天歌又不自覺地想像著四面都是圍牆到處有看守的監獄,不知住在裡面是什麼滋味,不禁狠狠地打了個冷顫。
楚天歌一邊順著工作人員指的方向跟在一群人後面走著,一邊問明肆,道:“你說,他們會把我們關在哪裡?”
“咳……”工作人員很顯然是被楚天歌這個“關”字驚著了,又見四處有幾道目光射過來,輕咳了一聲,見那幾道目光轉回去了,才頗無奈地笑著解釋道:“我們又不是警察,你們也不是犯人,哪裡說得上關不關的?這也是情況特殊特殊對待,這病傳染性極強,也是為了大家的安全。陸軍醫院裡條件好得很,只當過去休息幾天。”
楚天歌聽了,又笑著轉述給明肆聽。
前前後後一共轉了好幾道彎,眼前出現一個很大個廣場,有序地停滿了救護車,有的車門正開著,先到的人一部分已經上了車。楚天歌原以為是一人一輛車,待上了車才知道並不是,而是三四個人一輛車,楚天歌和一個胖子以及一個老太太共一輛車。
車開起來,楚天歌才有點害怕了,幸好明肆沒掛電話。楚天歌很清楚自己是為什麼而害怕,也很清楚自己性子中的悲觀主義,所以努力透過說話轉移著自己的注意力,不讓自己去想。
效果很好,明肆大概也察覺到了,待楚天歌解說完一個問題,他立馬就提出另一個來,直到楚天歌手機的電池沒電了。
到了醫院,楚天歌的心才定下來。
病房不大,就一個床,護士帶了楚天歌進來交代了幾句就走了。
沒多會兒,明肆的電話又打過來了,楚天歌看著螢幕上明肆的名字,心裡某個地方,正悄悄地發生著變化。
“你到哪裡了?我剛才電池沒電了。”明肆帶了絲急迫。
“沒事,我已經到醫院了。”楚天歌一邊和明肆說著,腦子也飛快地轉著,又說:“我在這裡的事你先別告訴我爸媽,省得他們白擔心。”
“嗯,我知道的,醫院那邊你也知會一聲,還有,等會兒給你們秦老師打個電話,把這事說明一下。”
楚天歌正要說話,外面護士送飯來了。明肆聽見響動,就問是什麼事,楚天歌起身去開門一邊就和明肆說了。
楚天歌從推車裡隨意拿了一盒,一邊就問護士,道:“麻煩您,我打聽一下,醫院是不是會通知我們家裡?”
“這個肯定會的。”護士以為楚天歌是擔心醫院不通知家裡。
可楚天歌偏偏是相反,她不希望醫院通知家裡,所以立時就急了起來,“可不可以不通知我家裡,我爸爸還在醫院裡呢,要是知道這事……”
楚天歌故意說話留一半,那護士自覺就腦補起來,看楚天歌的眼神充滿了同情,略想了會兒,就先問楚天歌是不是學生,楚天歌忙就說了,護士就笑了起來,說:“你這也不算大事,住個幾天就回去了。我幫你問一聲,應該可以先不通知你們家裡,只通知學校也可以的。”
“真是謝謝你了。”
“沒事,都是小事。”
“若是他們不同意,可不可以請他們過來,或者我過去找他們,我和他們親自說。”
“行,你別太擔心了。”
“嗯,我前天回去的時候還好好的,一來就遇到這事。我爸爸前兩天剛住的院,醫生特意交代了不能大喜大悲,我實在是擔心。”
再次和護士道了謝,關了門,看了一下手機,明肆還沒有掛。
“明肆,還在麼?”
“在。”
看見盒飯,又想起原本是和明肆約好一起吃中飯的,現在這一耽擱,明肆恐怕還沒吃,心裡又是感動又是擔心,“你還沒吃飯吧?”
“我車上有吃的,先墊一墊,等會兒回去做飯吃。”剛才在電話裡聽見楚天歌說話條理清晰,還懂得使點小技巧,知道她這會兒情緒已經穩定,欣慰楚天歌成長了,又為楚天歌不那麼依賴自己而失落。不過,更多的還是高興。他終究不能時時刻刻在她身邊,楚天歌總要學會照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