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的油畫很搭配。因為臨著美院,這邊賣油畫的店一向多,不過先前比較雜亂,後來道路規劃,就直接把這一片規整出來了,連名字也改成了油畫大街,顧名思義,除了油畫國畫等,和零零碎碎幾家極小的賣水的,別的是一概不許經營,過來逛的人就更多了,據說,整改後正式向外開放後的某一天,國家總書記甚至還過來逛了一圈。
楚天歌並不遺憾無緣經歷那樣盛大的場面,因為她心裡很清楚,即使她在現場,也無法看到。何況,她一向不喜歡這樣人擠人的場面。
鄭妮兒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楚天歌聽得也津津有味。
“老闆,你這裡收學生麼?”逛了幾家,總算是遇到一家書畫室,地道本土的水墨畫,像畫兒一樣優美的字,雖然,可能要用猜的。不過楚天歌是一個本土文化概念很強的人,對於外來的油畫,看著也很喜歡,但是就是無法親近。半天才看到這一家,竟然會覺得驚喜,不禁有種本土文化沒落的傷感。
老闆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穿著琵琶扣長衫,下面一條綢褲,腳上也是千層底布鞋,手上拿了一個紫砂小茶壺,十分的儒雅。
“收,自然是收的。”
“那我這樣大的也收麼?我可一點基礎也沒有,您也收?”楚天歌伸出一根手指指著自己,笑著問道。
“只要是喜歡,真心想學,多大年紀的都收。”老闆也笑著回話。
“怎麼收費呢?按課時還是按月按季度?”先前還是無事問問,不過聽說是真收,倒真有些想學。
“按課時,一次課五十。”老闆仍舊沒太當真,每天來問的人多,真過來學的少,尤其是這一群一看就是大學生的年輕人。
“哦,這樣的,時間上有沒有什麼要求?例如什麼時候上課,畢竟我要來學的話,可能只有週末或者晚上才有時間。”楚天歌從前也沒學過這個東西,也沒有打聽過,所以還真不知道。若是說文化課程培訓,她還知道一些,比較起來,這價錢實在是便宜。
“這個沒有要求,現在正是開學的時候,基本上過來學的,都是晚上和週末。”
“有上課時間表麼?”楚天歌想了想,單說總是會讓人誤會。她本來想問上課的時間是具體定好了幾點到幾點還是可以自由一點,來了就上課。不過想了想,真說清楚還得費不少事,不如直接問時間表,想來老闆能明白的。
果然,那老闆一聽就明白了,直接就說:“我這邊是十點開門,週末是九點,晚上都是九點關門,要是想白天上課可以白天來,想晚上來也可以晚上來,每次一個小時,只別太晚就行,除了上課時間外,平時有什麼疑問,也可以過來問我,這個是不收費的。”楚天歌已經問得很細了,老闆這才開始重視起來,回得也很仔細,最後還開了個小玩笑。
楚天歌四個都笑了起來,鄭妮兒就問:“你又不考美院,還學這個做什麼?”
鄭妮兒沒聽見之前的話,還不知道楚天歌以前沒有學過。
“我是喜歡這個,真為了考試,我就不學了。”楚天歌骨子裡的天真浪漫什麼時候也改不了。
楚天歌一直都覺得喜歡的東西不能拿去作為謀生的手段,那樣會讓自己漸漸地厭棄。但是,回過頭來看,一生都去做自己不喜歡的事,又何嘗不是自虐。所以,她就一直這麼矛盾著。前世一直無所作為,又何嘗不是因這個性子。到了現在,還是死性不改。可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看來,她是改不了了。
趙書懿卻說:“有喜歡的事是好事,現在課程又輕鬆,學東西也有時間,還能增長知識,說起來,我也有好些年沒摸了,正好也揀起來,還有個人和你做個伴。”說完,卻看向于敏華和鄭妮兒。
于敏華微笑著點了點頭,道:“我也是小時候學過一段,後來功課忙就放棄了,趁現在時間多,不如接著學下去。”
“不要緊,你不喜歡這個,可以學別的……”四個人裡有三個人要學,鄭妮兒一個人就落了單,楚天歌看她不想學卻又不得不同意的可憐樣兒,就有些心軟。
“你別被她騙了,她啊,就是個懶。別看她說得要聽想辦黑板報,等真要辦的時候,你看她是怎麼說。她畫得很好的,當時一起學的幾個人,沒一個比得上她,偏她懶得不行,學了一個學期就不肯學了,說不喜歡,換了小提琴,結果沒學上一個月,又不學了,就巴不得一天到晚窩在房裡看小說。正好咱們都學,她一個看小說有什麼意思,還不如一起學呢。”不等楚天歌的話說完,趙書懿就連忙說道。
楚天歌不知道幫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