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這樣看著我,從一開始我就沒有任何證據,不過是些許猜測,而後詐詐你罷了。”
“可你還是猜到了。沒錯,是我的人。”梅春水絲毫沒有再掩飾的意思,坦誠的讓人懷疑。
方笑語摸了摸手中的戒指。看似不經意道:“丞相府有死士我知道,可是刺殺皇上這種事,丞相絕不可能坐視不理。將這股勢力拿來給你揮霍。我是不是可以認為,這件事從頭至尾都是你一人決定,丞相併不知曉。”
“連這個你也猜得到?”梅春水苦笑,這個方笑語當真是不能按常理度之。每一次發生什麼事。她就像未卜先知一般,總能防範於未然。
“並非猜到,而是看到。”方笑語搖搖頭,繼續說道:“昨日上山後,當皇上出現在莊嚴寺中,我注意到餘老夫人的神色沒有一絲的驚詫。若真是丞相對皇上的性命有所圖謀,當看到皇上安然無恙全身而退,神色不可能沒有半點破綻。若不是餘老夫人掩藏的太好。就是這件事從頭到尾她都不知道,而是你一人所為。”
“我不知道你用了什麼方法調動了丞相府的人。也或許是你這些年來自己培養的勢力,但是弒君是滅九族的大罪,你不可能不知道。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麼?”方笑語猜不透,或者說她認為她心中的那個想法有些匪夷所思。
“方笑語,你可能猜透我想做些什麼?”梅春水饒有興致的看著方笑語問道,似乎是在問你吃飯了嗎這般簡單,沒有一絲被人拆穿的緊張與懼怕。
“為了設計葉書成?所以才在那刺客身上放上一塊一字殺的牌子,表面上指向的是太子,可是以太子平日裡的作為與皇上對他的喜愛,必定不會僅憑一塊一字殺的牌子就斷定太子是主謀。你或許還準備的後手,將一切都指向葉書成,不求一擊必殺,至少也會讓葉書成接下來的日子多了許多變數。所以你是在報復葉書成當初為了嫁禍安王府和我鎮遠將軍府而派人殺你的事?”
方笑語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神色有些深沉道:“還是說,你是在報復丞相,報復整個丞相府?”
梅春水突然就笑開了,指著方笑語道:“方笑語啊方笑語,有時候我真的懷疑你究竟是不是個妖怪,怎麼什麼事都瞞不過你的眼睛呢?你說的沒錯,我既是在報復葉書成,也是在報復丞相府。無論皇上最後懷疑了誰,處置了誰,我的目的都算是達到了。”
方笑語默然。
在皇上遭遇刺殺之初,她就有一種很強烈的違和感。特別是在那個刺客身上找到那塊一字殺的牌子時,這種感覺尤為強烈。
她懷疑這個圈套根本不是為了嫁禍太子,反倒像是衝著二皇子葉書成去的,雖然只是一種感覺,但是卻一直縈繞在她的心頭揮之不去。
直到後來她才想到,這種拐彎抹角的陷害方式她之所以有一種似曾相識的不協調感是因為在前世,梅春水為了陷害她沒少用這樣的招數。她之所以一開始沒有想到此處,是因為前世面對梅春水的陷害,她從來都沒有反抗過,反倒是一次次的被別人破壞,讓她逃過幾次劫難。或許也因為如此,她一直都沒有朝這方面去想,直到看見商可人將梅春水推下山崖的那一瞬間,回憶才如潮水般瘋狂湧上心頭。
她確實沒有證據,也沒有打算此刻去皇上面前拆穿梅春水。因為她還想弄清楚梅春水這麼做的意義。
方笑語沒有辦法解釋她懷疑梅春水的理由,總不能跟她說你前世害我的時候用過許多次這種拐彎抹角的陷害方式,我都已經習慣了這樣的話。她只能任由梅春水將她當做一個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怪物,將她一步步往神化的路上推。
見方笑語不說話。梅春水也終於斂了臉上的笑意,道:“你可知我在丞相府過的是什麼日子?吃穿不愁,呼來喝去。任是誰看了,都會覺得我是整個丞相府最被疼愛的孩子。含著金湯匙出生,被所有人捧在手心裡疼愛。或許他們都會認為我是一個最最幸福不過的人,被整個丞相府用心呵護著,所以才有資格飛揚跋扈任性妄為。”
“曾經我也這麼以為。”梅春水苦笑道:“從小到大,我所穿所用的都是最好的,丞相府裡那麼多的孩子。我吃的永遠是最美味可口的佳餚,穿的是最為名貴的綾羅,所擁有的永遠都是最為講究的。就算宮裡的公主,或許也不過如此了。所以我驕傲,我自滿,我眼高於頂。認為自己是整個丞相府除了祖父祖母還有父親母親之外最為金貴的人。我看不起那些一見到我就擺出討好笑容的堂兄堂弟表姐表妹。對那些卑躬屈膝討好我的丫鬟奴才們嗤之以鼻不屑一顧,可是漸漸的我發現,他們見到我時依舊帶著謙卑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