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露了馬腳。
“你不驚訝?”男子越發看不透方笑語這個人是怎麼想的。
方笑語抬頭看了男子一眼,隨即又咬了一口包子,口齒不清道:“驚訝啊,所以比平時多吃了兩個包子呢。”
說完,見男子目光依舊流連在她身上,她放下被吃了一半的包子,冷笑道:“我也很好奇,錦城春秀樓的樓主何時幹起了劫匪的買賣?我還想著,莫非你錦城春秀樓裡的姑娘,全都是這麼來的?”
男人呵呵的笑著,一副玩味的目光看向方笑語,道:“我若說是,你怕不怕?”
方笑語頓了頓,似乎在認真思考。眉頭一會兒緊皺,一會兒舒展,神色幾次變換,最終敗下陣來道:“我這容貌雖算不得傾國傾城,可是比起那些庸脂俗粉來還是略勝一籌的。即便去了你錦城春秀樓,做個花魁還是綽綽有餘的。”
“怎麼你對我的錦城春秀樓有這般瞭解?你可不要小看了我樓中的女子,他們一個個可都是才女,最不濟也是容姿出色,未必就比你差了。”男子似乎認真的考慮了一下將方笑語拐去錦城春秀樓裡當花魁的可能性。
方笑語卻一副不屑的神態,搖了搖手道:“不不不,這不可能。你可是忘記了?論武功,你錦城春秀樓裡那群花拳繡腿的廢物可不及我一根手指。當花魁有如後宮勾心鬥角,為了爭奪頂點,手段層出不窮。美貌才華在我之上者,我可以掐死她,那我不就是第一了?”
“你若真有這爭強好勝的性子,這些年來也就不會被一個梅素惜欺辱的無安身之地。以你之能,即便是爭奪天下也不在話下,卻偏偏甘於安逸,不僅嫁了人,還一點爭取之心都不曾有。”男人的語氣更多的像是抱怨。
“你很瞭解我?”方笑語眯了眯眼。這個人,突然間給了她一種熟悉的感覺。可是熟悉在哪裡呢?她卻又臨時間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我知道你的一切。”男人對此感到自豪。
“一切?比如?”方笑語開始套話。
“我知道你想要從我口中問出一些事情。”男人一副‘我早就看穿你了’的模樣道:“可是,我也不怕你知道些什麼。”
說著,男人就像是邀功一樣道:“你以為,北燕與流沙國的戰爭是如何發生的?”
“嗯?”方笑語一愣。北燕與流沙國之戰不是周靈的佈置嗎?其實就是為了借她的手除掉梅蒼雲梅丞相的同時,也將葉書成拉下馬,將大承二皇子的身份名正言順的還給那個人。那個周靈的親生兒子。
可聽這人再提起流沙國之戰,似乎一切都與他有關聯?
難道一切不是周靈的主意?那麼無心是在騙她?
“我就喜歡看你這種一切脫離掌控後疑惑無奈的神情。”男子似乎對於方笑語的猶豫很是欣賞,於是笑著道:“那確實是你們周貴妃的謀劃不錯。只不過,是我引導她有了這樣的謀劃。包括那個無心,也不過是我的棋子罷了。”
方笑語不說話。
“心中有恨的人最是容易被誤導。那個無心,恨透了大周,恨透了周靈,恨透了那些利用他的人。所以,他想要毀掉他們,其間可操作的東西便太多了。而你們那位周貴妃又十分倚仗她的哥哥,會被引入甕中再是容易不過。所以就有了北燕與流沙國的那場戰爭。”
“包括方將軍被陷害於城門之外,你以為無心為何會救他?因為那是我的要求。”男子看向方笑語,神色溫柔道:“那是你的父親,雖縱容了梅素惜那樣的蠢夫人婦人為難於你,但畢竟是你的父親,所以我不殺他。”
“不過,我原想著將那葉西辭留在北燕。那樣一個男人,如何能夠配得上你?不過怕你生氣,最後還是放了他一馬。你不謝謝我?”男子像極了那種後頭搖著尾巴跟主人邀功的大型犬。
“目的。你引發北燕與流沙國之戰,總該有個目的。”方笑語算是被這些人弄糊塗了。雖說她有著前世先知的金手指,可是架不住這一個兩個的心裡頭那點陰沉的心思。
每個人都心懷鬼胎,一環扣一環的佈置著一個一個的陷阱。她就算是神仙下凡怕也有心無力了。
她猜出了北燕之戰是周靈的佈局,卻沒有想到這之間竟然還橫插著一個錦城春秀樓的樓主是最後boss。
而錦城春秀樓是大裕朝的組織,這一切,與奉天帝又是否有所關聯?
“還不是為了你!”男子冷哼一聲,神色間越發古怪。
“為了我?”方笑語一頭霧水。心說大哥你誰?認識都不認識,你為了我個毛線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