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入一臉冷漠,總覺得自己從今往後就是個廢人了。
被比自己年紀還小的女子牽著鼻子走,將來就是當了皇帝,恐怕也是沒用的皇帝。
於是,蕭入擅自進入了自我廢棄模式。
“可憐的孩子。”方笑語在心中感嘆,手中的動作卻一點也沒停下,瞬間就將自己選擇的兩件東西用盒子盛好,抱在了懷中。
“你打算將事實真相說給沐王聽?”方笑語此時收起了輕佻,神情變的嚴肅起來。
蕭入因為方笑語的話低了低眼,隨即也同樣嚴肅道:“你實話與我說,你究竟知道了多少?”
方笑語想了想,隨即笑道:“我沒有任何確切的證據,一切不過都是基於我單方面的猜測。當年驚門的覆滅,不是什麼隱世門派所為,應該與你們皇家脫不開關係吧?”
“真的只是猜測?”蕭入卻沒有笑。
方笑語卻點了點頭道:“當年,你們老皇帝登基才不久,急需鞏固朝堂,在外人看來,他並沒有什麼心思與精力去插手江湖中事。這也是幾十年來,很少有人懷疑朝廷的原因所在。”
蕭入靜靜的看著方笑語,等待著她繼續說下去。
“可是,朝堂之事複雜萬分,皇家之人的心思更是難以預測。你們老皇帝是個野心勃勃的帝王,一直以來,他都想要一統天下,成為真正的唯一的帝王。但他卻又不是魯莽之輩,知道大周國力雖強,可若是強硬的發動戰爭,最後只會兩敗俱傷,或許會被別的國家漁翁得利。重要的是,無論是大國還是小國,總都怕失去自己所擁有的一切,所以,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還是好的結果,若是引起了所有大小國家的反彈,很可能會成為眾矢之的,被人群起而攻之。”
“大周再強大,也不過就是一國罷了。單論起來,或許比哪一個王朝都要強大,可若是與天下為敵,亦不過一螻蟻而已。所以,他甚至不惜幾十年佈局,將自己的血脈散於各個王朝之中,企圖用兵不血刃的方法拿下整個天下的所有權。”
方笑語說著,神色中到還有幾分欣賞之意。她不喜歡這老皇帝罷了,但是卻不能否認,這個老皇帝是個狠角色。有勇,有謀,有耐心,也有武力。不過可惜運氣差了幾分。
“這樣的人,最見不得有除了他之外的第二種聲音。對別的王朝尚是如此,那對於自己的江山,他又如何能忍受有一群桀驁不馴狂放不羈的所謂江湖人對他不屑一顧?”
聽著方笑語的話,蕭入神色複雜。而方笑語則冷笑著繼續道:“葉書成五歲時便知道瞞著他的母妃與父皇在大周安插下了點倉樓這樣的勢力。對於一個五歲的娃娃而言,許多嬌氣的都還未斷了奶,整日的念著父親母親要這個要那個,可年幼的葉書成從周貴妃那裡知道自己的身份時,卻已經開始為將來反奪取大周而佈局。”
“皇家之人的心思不可猜啊。身上流著蒙王血脈的大承皇子,儘管血脈早已不純正,可依舊是隻有著滿口利牙的狼,何況剛剛得到皇位,野心勃勃卻又意氣風發的老皇帝?”
“在別人不知道的時候,扶持幾個家族,滅殺幾個門派,做得漂亮些,外人都會以為這不過是尋常的江湖廝殺而已。與朝廷那些繁雜的規矩比起來,江湖裡頭,自在不也就自在在這些殺伐由心上嗎?”方笑語笑了。
江湖對她而言並不陌生。就算這一世她沒有真正的生於江湖,可是她在很久很久以前卻是個真真正正響噹噹的魔教教主。在江湖打拼了一輩子,生在江湖中,死於江湖中,一生一世都沒有脫開江湖的束縛。
成也江湖,敗也江湖。生也江湖,死也江湖。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這並不是說說而已。
江湖裡沒有規矩,殺伐由心,可卻又有太多的無奈。一旦進入,就像是被一條無形的繩子束縛著,沒有退路。
“驚門的覆滅,是因為老皇帝想要得到千花萬葉針?”方笑語譏諷的看著蕭入。
蕭入苦笑道:“這些事我也是後來才聽說的。驚門覆滅之時,我還沒有出生。但驚門的覆滅確實與皇家脫不得干係。而當年將驚門的覆滅的人,是父皇的弟弟,一個私生子,在宮中活的僅僅比一個下人體面些。除了有兩個奴才伺候著,他再也沒有半分主子該有的一切。他的母親是個民女,街上被皇祖父看中而臨幸,不過那之後也就沒有之後了。後來那民女死了,留下一個孩子,滴血驗親後被帶回了皇宮。但皇祖父卻再也沒有見過他,只給了他兩個奴才伺候著,任其自生自滅。他在宮中沒有任何的勢力與背景,又不得皇祖父寵愛。而蕭家的皇宮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