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墳頭祭拜,只是手裡拿著本書,坐在椅子上放空發呆,就連手中的手冊拿倒了也渾然不知。
“這還是你嫁過來之後第一次去墳上祭拜母妃。你性子倔,倒是跟母妃同出一轍,母妃會喜歡你的。”葉西辭露出笑容,原本臉色中的一絲頹廢被暖意取代。
眼前這個女子是真實存在的。並非出於幻想。這讓他一直生活在提心吊膽的算計謀害中的日子裡第一次出現了安定與安心。
母妃與笑語都是性情中人,若母妃還活著,一定會喜歡笑語這樣不矯揉造作的個性。何況還能有個人跟她過上幾招。婆媳關係定然融洽。
“這我有信心。我若將你養的白白胖胖的,逗得你歡歡樂樂的,母妃一定喜歡我。”方笑語笑道。
做母親的總是會為自己的兒女著想。對於簡安來說,葉西辭就是她的一切。只要葉西辭能過得好。泉下有知。她才會真的安心。
畢竟,就連李素青這樣的人都可以犧牲性命去為她的兒女博一條退路,更遑論簡安這樣與葉西辭相依為命的人?
簡安的墳頭建的並不奢華,卻肅肅靜靜,打理的一絲不苟。
葉西辭不能每日都來看她,所以僱了人留著這裡,每天都會打掃一遍,換上新鮮的瓜果做祭品。香燭也是常年不斷。
墳墓的後頭種了一排叫不出名字的小野花,紅的藍的黃的開了一片。倒是讓這冷清的墳墓多了幾分生氣。
此時正是花開的季節,空氣中還瀰漫著細微的香氣。簡簡單單的墓碑之上,刻著簡安的名字,是當時年幼的葉西辭一筆一筆刻出來的,有些歪扭,也有些心酸。
這裡是皇陵,皇族的人死後都要埋在此處。只是簡安不過是王妃,自不會如宮裡的娘娘墳墓那樣奢華。
當年年幼的葉西辭說自己的母妃喜歡安靜,又記恨安王如此薄情殘忍,所以去求皇上不要將簡安與將來的安王葬在一處。皇上便在皇陵處選了一塊稍微偏院一隅的地方,將簡安下葬,並且同意葉西辭親手為簡安雕刻墓碑,並一直沿用至今。
在這裡守著打掃墳墓的老者原是府裡的下人,因為曾受過安王妃的恩惠,故而感恩,便一直留在了皇陵,替葉西辭看顧著這裡。
方笑語鄭重的在墳前磕了個頭,趁著葉西辭正在收拾祭品,她對著墓碑鄭重道:“此刻,我該稱呼您為母妃了。怕是這麼些年來,讓您始終放心不下的,就是西辭這個兒子了。同樣的,西辭也是從無一刻放下過您的死,甚至已成執念。”
“不過母妃安心,此後西辭便交給我吧。無論他身上發生了什麼,無論那個讓他避之不及的秘密究竟是什麼。只要他還是葉西辭,只要他一日不負我,她就只是我方笑語的夫君。天塌了我都替他頂起來。”
方笑語對著簡安墓碑所說的話,與其說是說給簡安聽的,倒不如說是她說給自己聽的。
內心不是沒有不安,因為她能想象到,葉西辭極力隱瞞的秘密必然事關重大。
可是,既已經給了自己接受他的機會,那無論發生任何事,只要他不負她,她就不負他。
這是夫妻之間的榮辱與共,那是那場名為成親的儀式而綁在一起的羈絆。
“在說些什麼?”葉西辭見方笑語的神情有些鄭重,隨口問道。
“說你的糗事。”方笑語勾起了嘴角。
葉西辭不由好笑,他可不記得自己有什麼糗事可以拿來‘炫耀’的。
兩人再次鄭重的在墳前磕了頭,便離開了皇陵。葉西辭神色看起來有幾分疲累,坐在馬車上,眯合著眼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麼。
“累了便睡上一覺,到了王府我叫你起來。”方笑語柔和的說道。
“只是有些事想不通,心裡頭有些焦躁。”葉西辭頓了頓,似乎是在猶豫著該怎麼去說。
“有心事?”方笑語一愣,這幾日葉西辭總是偶爾會露出思考的神色,也不知究竟是在思考些什麼東西。
“也不能算是心事。只是覺著有些奇怪。”葉西辭皺了眉頭,又舒展開來,繼續道:“我那位好父王,近來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這話從何說起?”方笑語有些在意。
葉西辭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組織了一下語言,道:“他厭惡我絕非是一兩日之事了。從前母妃還在時,他就從未拿正眼瞧過我,只是有著母妃的保護,日子雖過得艱苦些,倒也不怎麼有性命之憂。母妃去了之後,李素青變本加厲迫害,他卻穩坐魚臺,從不援手,甚至最後乾脆自己動了殺心,幾次迫害不成,那態度就更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