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正發著燒的疲軟無力,重新又爬回了佛像後頭,將衣衫脫下,放在乾草上自然晾乾。
懷中原本準備的銀票都已經皺在了一起,湊成了一球。他此刻總算是感覺到了光有銀子卻沒有衣裳與食物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了。
但這些銀票暫時是他的立身根本,將來會逃到哪兒去還不知道,可至少這些銀票是整個大承通用的,甚至於錢莊本身就很有實力,即便是大裕與大周這些國家,也能夠流通。
他不得不將粘在一起的這些銀票一張一張的慢慢分開,像衣裳一樣也放在乾草上晾乾。
銀子他有了,最好是能夠買些乾淨的衣裳和吃食,外加藥品,也好以備不時之需。可他不敢貿然露面,所以方才他就有了想讓那在佛像前祈禱的小孩子幫著跑一次腿的想法。
一是他自己不能露面,再則,小孩子天真單純,也比較好騙。只要給些好處,很容易便能忽悠著為自己做事。
只是他謹慎些方才沒有露面,也不知那孩子還會不會再來。
不過那追殺者一直沒有出現,他這才相信,應該是暫時甩掉了那個殺手。他之所以決定再在這裡再待一天,也是因為考慮到對方要追殺他,一定會以為他急著跑得遠些不會在這裡多做停留,即便要追,可能也會追過去,而他可以趁機往回跑,看能不能迴歸正確的軌道,與自己的部下會合。
整整一個白天,破廟裡沒有一人來過,葉書成不敢出去,只能躲在佛像後頭,在那有限的空間之內小心的活動。
衣裳總算是幹了,雖然還有些潮溼,銀票也都重新曬乾,雖然有些皺皺巴巴,但並不影響使用。
葉書成有些昏昏欲睡,很早便進入了夢鄉。雖然這地方不怎麼舒服,但至少可以躲風遮雨,已經算是不錯了。
他決定,若是明早那孩子還來,他便出去試探一番,然後讓這孩子幫忙買些藥品食物衣裳,他也好方便趕路。到時候給這孩子留下一些銀錢,也算是了結了這段緣分。
迷迷糊糊睡著間,他似乎聽到了開門的聲音。因為睡的很淺,他立刻便睜開了眼,屏住了呼吸,一動也不敢動。
深夜漆黑的破廟之中,破舊的門發出沉悶的吱呀聲,這種感覺叫人極不舒服,甚至毛骨悚然。
葉書成甚至汗毛都豎起來了,可理智依舊壓制住恐懼的衝動,一動不動的躲著,不發出一點聲音。
不用多久,破廟裡亮起了昏黃的燭光,蠟燭似乎只有一根,所以能見度不高,甚至都很難看清人的臉。但是葉書成卻記得這個聲音,這分明就是晨間那個帶著野果和花蜜來拜祭佛祖的小男孩。
那小男孩的聲音清清脆脆的,只是似乎有些疲憊道:“佛祖慈悲,求佛祖救救奶奶。奶奶她快要撐不住了。”
“奶奶她一生信佛,葷腥不沾,****誦經,乃是佛祖的忠實信徒。爺爺當兵打仗死的早,奶奶一手拉扯著爹爹長大,看他娶親生子,過的幸福安樂,從未抱怨過自己沒過過一天的好日子。爹爹被惡人打死,還將屍骨掛在門前受風吹雨淋,娘她為了讓爹爹入土為安,四處託人求人。這個家再也經不住任何的苦難了。是我沒用,身為家中男人,卻無法幫爹爹伸冤,無法幫孃親要回爹爹屍骨,無法救治奶奶的病。若是佛祖能夠顯靈,我願折壽十年二十年,哪怕明日便將這條命要了去,也絕無怨言。求佛祖開恩,幫幫奶奶吧。”
小男孩不過七八歲,可看起來卻有些成熟。都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他家中原本雖非貧困,可爹爹被害之後,日子也是原來越窘迫。惡人不會因為爹爹已死就放過這個家,他甚至看上了孃親的美色,想要折辱孃親委身於她,還不肯給個名分,只當是那****可用來發洩的妓子,否則便要將爹爹的屍骨毀去,叫爹爹永生永世都不得入土為安,魂魄漂泊無依。
“你奶奶得了什麼病?”此時昏暗的破廟中突然出現這樣一個聲音,小男孩先是嚇了一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摔得生疼,隨即他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對著前頭的佛像直磕頭道:“真是佛祖顯靈?佛祖慈悲,求佛祖救救奶奶,救救孃親。求佛祖慈悲。”說著就使勁兒的磕著頭,那額頭觸地的悶聲讓人覺著沉重。
“你奶奶得的是何種症狀,你可知道?”葉書成雖然不耐煩,卻也沒有表露出這種情緒。
“知道知道,家中曾請過大夫,大夫說這病其實可治,就是麻煩些,不過需要許多的銀子。孃親也就是因此,才對那惡人猶豫不決。孃親那是被銀子給逼的。求佛祖賜予一個無需太多金錢便可治癒奶奶的良方,小子感激不盡。”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