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見到徐皓月,劉逸軒抱拳一揖朗聲說道:“徐兄別來無恙,今日英山義民自組義軍,大破周軍,本官已經呈報朝廷,想必朝廷感念義民忠勇,必有封賞,本官特備了酒食,先來犒賞一番。”
一句英山義民自組義軍,便算是把白甲軍和英家軍都算成是南唐的軍隊了,徐皓月笑了笑,抱拳回了一禮走近劉逸軒身邊,低聲說道:“劉逸軒,你是想逼著我們打唐軍旗號?”
劉逸軒眨眨眼睛低聲笑道:“所謂名不正、則言不順,英家出兵抗周,有朝廷的名義豈不更好?”
徐皓月微微一笑道:“你還是不死心,想要吞掉我們,劉大人等你的朝廷封賞下來再說吧。”跟著低聲道:“我料想此刻朝廷已經在準備遣使過江求和去了,你說這種時候一群亂民惡了周人,朝廷還會大加封賞麼?”
劉逸軒瞪大眼睛指著徐皓月吃吃的道:“你、你說什麼?朝廷會求和?”
徐皓月低聲道:“我倆打個賭怎麼樣?我猜朝廷會下旨申斥你,讓你解散我們這股義軍。”
劉逸軒咬牙道:“我不信朝廷會做如此讓人心寒之事!賭就賭,賭什麼?”
徐皓月淡淡的說道:“我們倆不如以全軍來賭,假若被我言中,你帶著三千唐軍投我。”
劉逸軒深吸了一口氣道:“徐皓月啊徐皓月,你的胃口不小啊,好,我陪你賭,要是你沒說中,朝廷給了封賞,你就帶著義軍投效朝廷!”
徐皓月肚裡暗暗好笑道:“一言為定,咱們擊掌為誓!”當下徐皓月和咬牙切齒的劉逸軒在營門口擊掌為誓。
“來,一起謝劉縣令的犒賞!”徐皓月一招手,營地裡的白甲軍將士和英家軍一起笑嘻嘻的大聲謝了。
徐皓月命人將牛羊美酒抬進營地,開始殺牛宰羊的慶賀,邀了劉逸軒等人一起吃喝。劉逸軒一直還沒卯過勁來,總覺得自己和徐皓月的賭賽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趁徐皓月起身向將士敬酒的當口,他扭頭看了看似笑非笑的英若蘭,更覺得自己好像上當了,向英若蘭敬了碗酒後,劉逸軒低聲道:“英莊主,適才的賭賽你也聽到了,積弱朝廷有了封賞,令夫君真會投效朝廷麼?”
英若蘭抿嘴笑道:“劉縣令,你乃誠實之人,我家夫君也是誠信之人,若朝廷真有封賞,豈有不從之理?”
劉逸軒一拍腦門:“在下糊塗了,好個徐皓月,這趟賭賽無論輸贏,他都是穩賺不賠的啊。”
看著劉逸軒自怨自艾的樣子,英若蘭暗暗好笑,一陣風吹來只覺得有些不勝酒力,她起身告個罪,想要回營帳淨個手。
走在營地內,只見千餘名百姓也都分到了酒肉,正歡聲笑語的吃喝著,英若蘭不禁微微一笑,心中大感安慰。
正走間,忽聽背後一個蒼老的聲音喊道:“英莊主留步,老漢有話說。”
英若蘭回頭一看卻是個打扮普通的老農,但好像也些面熟,似乎在哪裡見過。
那老農走近之後,深深的一揖,英若蘭急忙扶住,那老農淚眼滿眶的說道:“英莊主和徐公子大仁大義,小老兒想不到如此戰亂還能逃得性命,有生之年還能吃到酒肉,先前老漢和徐公子、英莊主都有過一面之緣,徐公子先前在老漢家中住過一晚,老漢姓張,乃是桑林村人氏。徐公子原本有物件失落在桑林村,後來老漢在自己地頭又找到了,今日特來奉還。”
英若蘭微微一笑道:“他便在那邊,為何你不親自去還?”
那張老漢滿臉愧色:“老漢眼力不好,一鋤頭下去,把公子的物件弄壞了,心中有愧,英莊主既然和徐公子是夫婦了,就請英莊主代老漢奉還。”說著遞過一隻黑乎乎的皮具物件,上面一道鋤印把外面的皮具損壞了,英若蘭也沒見過這東西,甚是奇怪的看了看,那張老漢低聲道:“老漢記得公子喚此物為錢包。”
第九十九章 畫中玉佳人
接過那所謂的錢包,中間很容的便分了開來,只見那皮具內居然有透明的一層膜,裡面一張清晰的畫像。英若蘭從沒見過如此色彩豔麗、逼真的畫像,也從沒見過做工如此精細的皮具小包,難道是他祖傳技法造出的物品?但英若蘭壓根沒想到這東西會是一千多年之後的東西。
那畫像上面的人像和背景的景色就好像是親眼所見一般,畫中一男一女甚是親密的摟抱在一起,英若蘭看了面色微微一紅,那女的秀髮飄飄也不束髻,衣飾怪異,但卻看起來很簡潔漂亮,眼唇五官、微笑神情居然就是活脫脫的自己,而那男的頭髮短淺,身上的衣飾也很古怪,到和自己第一眼見到他時候穿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