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皓月轉過頭看著英凝雅,指著英仲強和劉崇諫說道:“我是山莊的客人,這兩位算是山莊的主人,你們山莊有這麼待客之道的麼?”
英凝雅微微慍怒,說道:“莊主她已經知道仲強少爺來找你,才差我過來阻攔,我只是慢了幾步,本山莊待客之道並無不是之處,你休得胡說!”
徐皓月淡淡一笑,轉過身雙手抱著後腦說道:“不想和你爭辯,是不是故意慢幾步,你心裡明白。我屋內椅子壞了,勞煩差人送新的過來,把這五個打手帶走。你說的啊,武王山莊待客之道是極好的,假如我有什麼事,就是你們武王山莊狹私報復!”
看著徐皓月大喇喇的回屋去,英凝雅氣得花枝亂顫,指著徐皓月的背影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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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英氏二兄弟
武王山莊東廂築蘭雅閣內,英若蘭正在書桌邊安坐,白如皓月的素手輕輕翻動著一本厚厚的冊子,桌旁青銅香爐內嫋嫋的檀香青煙飄起,縈繞在英若蘭四周,襯著她美貌的容顏,更顯得她的清麗脫俗。看著那冊子,英若蘭秀眉慢慢的皺了起來,過了片刻緩緩合上冊子,靠在檀木椅子上,長嘆一聲緩緩閉上秀目。
“若蘭,這個月的賬冊是否有不妥之處?”一名四十餘歲的中年人坐在桌邊的椅子上,捏著頜下短鬚問道,此人一身藍袍紫冠,腰間一條青金石腰帶,上面掛了四、五件玉佩,都是晶瑩剔透的上品,他的臉型削瘦,顴骨高高隆起,眼神有些遊離不定。
英若蘭微微直起身來淺淺一笑說道:“三叔,沒有什麼不妥之處,商道護旗這趟生意倒是還有些賺頭,其餘的賭坊、勾欄等營生也都略有盈餘,只是昔日進項最大的茶絲,這個月也太少了些,加上我們自己的開銷太大,這趟比武招親又花去萬把兩銀子,我覺著太過浮奢了。”
那中年人正是武王山莊三莊主英鐵烈,只見他又捋了捋短鬚笑道:“怎麼會浮奢?都是該花的銀子,若蘭你招贅婿是何等大事?過幾日招親結束,咱們的表親,清淮軍劉仁瞻都會親自到場賀你大婚,可千萬不能失了體面,二哥你說對吧。”
英鐵烈目光看相他對面坐著的另一箇中年人,這人面色黝黑,絡腮鬍須看起來甚是威風,濃眉大眼,嘴唇甚厚,年紀稍比英鐵烈年長,一身黑袍,頭上一頂黑幞頭,身上倒是沒有英鐵烈那麼多的飾物,這人正是武王山莊二莊主英鐵勇,只聽他哦了一聲,似乎才回過神來,說道:“三弟言之有理,不能失了體面。”
英若蘭搖搖頭說道:“這幾個月以來,每月都沒有盈餘,再這樣下去,難道要坐吃山空麼?”
英鐵烈站起身指著雅閣外,遠處熙熙攘攘的街市說道:“壽州的商旅不是回來了麼?只要他們開始收茶、收絲,咱們的銀子還怕賺不回來麼?你說對吧,二哥。”
英鐵勇嗯了一聲說道:“三弟說得對,銀子是賺得回來的。”英鐵勇隨口附和,也沒有什麼主意,但英若蘭也不奇怪,看來此人平素就是個沒主意的人。
英若蘭輕嘆一聲說道:“就怕好景不長,北面周軍蠢蠢欲動,淮南一地孤懸江北,開戰只是遲早之事,戰端一開商路斷絕,茶絲都成了中看不中用之物。況且這些年不似開國之初,唐主倒也肯罷戰休兵,將息民生,那年月茶絲好賣,銀子自然不愁,但如今新唐主在位十三年,到有十年是在打戰的,各種厘稅捐賦又重,莊子的營生可是大不如前,再不求變只怕斷了銀源。”
英鐵烈呵呵笑道:“若蘭,不是三叔說你,早就給你出過主意了,官府收我們多少,你照著攤到田租裡頭去,反正泥腿子有口飯吃餓不死就行,管那麼多做什麼?”
英鐵勇微微頷首說道:“三弟言之有理,泥腿子多的是,就算餓死一批,咱們再招募一批就是。”
英若蘭皺眉說道:“此法不妥,流民之所以依附我們,就是看中我們英氏三代都沒有加過田租,亂加租子如同涸澤而漁、焚林而獵,將來就算是流民,也會招募不到的。”她見英鐵烈還想再說,素手微微一揚,口中說道:“三叔不必再說,此法萬不可行,銀源之事我們再想他法,此時不必再議。”
話音才落,英仲強那細聲細氣的聲音從門外就傳了進來,“阿爹,你要為我報仇啊,那桃花村來的鄉巴佬把孩兒的手指都給折斷了。”
跟著只見英仲強幹嚎著衝進屋來,高高舉著剛剛被徐皓月撇過的手指,就站在英若蘭桌前一邊大哭一邊說道:“蘭妹,你要為你堂哥做主啊,把那姓徐的小子打折腿逐出莊子去。”那劉崇諫也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