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一同共事,這感覺真是奇妙。
範質和竇儼都領命之後,柴榮看了看天色已經到了正午,便吩咐御膳司傳膳前來,便和群臣一同在宣政殿上用飯。柴榮的飯食很簡單,和徐皓月自己平時吃的差不多,也沒吃到傳說中的山珍海味。
用完飯之後,柴榮又好言撫慰了徐皓月一番,說道:“朕知道你的才能不止於此,在朕這裡沒有親疏舊部之分,你先安心帶領兵馬操練,立下功勞朕一樣的封賞。”
徐皓月躬身拜謝,當下辭出宮來,範質和竇儼帶著隨從跟隨徐皓月一起離宮前去辦理柴榮交代的差事。
離了皇宮,範質年老坐了轎子跟隨,竇儼雖是文官,但卻和徐皓月騎了馬,並轡而行。
徐皓月看了看那竇儼,想起剛才柴榮曾說過他是一門五子進士出身,猛然想起難道他便是歷史上大大有名的竇燕山之子?當下開口問道:“竇大人,令尊名諱可是上燕下山?”
那竇儼微微一鄂道:“正是,難道徐將軍認識家父?”
徐皓月暗暗點點頭,果然是竇燕山之子,當下微微笑道:“令尊聲名遠播,我等晚輩自然知曉。燕山竇十郎,教子有義方。靈椿一株老,丹桂五枝芳。”徐皓月所念的乃是當代名相馮道為竇燕山所寫的詩句,說的是竇燕山教子有方,五個兒子全都中了進士,此詩廣為流傳,以至後來成為三字經中的名句,竇燕山,有義方。教五子,名俱揚,便是說的竇家一門五進士的奇事,而且五個兒子後來都是宋初的賢臣。
竇儼聽了甚是欣喜,口中謙遜道:“徐將軍過獎了,想不到將軍無人出身,這些微末的詩句卻還知道。”
徐皓月搖搖頭說道:“正所謂十年樹木、百年樹人,這世間之事最難的便是導人向善,令尊能一下教好五個兒子,在下是極為佩服的。”
竇儼聽了徐皓月的話,眼前一亮,拱手道:“十年樹木、百年樹人,的確是好句,在下受教了。真想不到徐將軍能出口成章,非是尋常粗鄙武人可比的。”
徐皓月抱拳還禮道:“竇大人謬讚了,只是在下初到京城還有很多事要請教大人。”
竇儼笑了笑道:“徐將軍客氣,但有何事不明,竇儼一定據實相告。”
徐皓月嗯了一聲,當下開口詢問其大周的一些政事民生來,他問得很是隨意,想到什麼便問什麼,也虧了竇儼是史官出身,大周的情況和立時淵源也都清楚,當下一一答了。竇儼心中也暗暗納罕,徐皓月和一般的節度使不同,那些武夫很少關心民生政事,只是醉心於兵馬陣仗,竇儼和他們相處下來,這些武夫除了自吹自擂,炫耀殺人殺得多之外,卻是沒有什麼可說的。徐皓月虛心下問,而且細微末節也不放過,便連田間賦稅這等事他也問到。…;
五代十國年間,各地征戰不休,朝代更迭、府衙換得跟走馬燈花似的,各州各府各縣之間的田稅都不一樣,一般上好田在兩地所收的稅率也不一樣,而且稅目繁雜冗亂,竇儼說起此事來,頭便一直搖個不停。
徐皓月皺眉道:“其實陛下可以統一各地田稅傜賦的,這樣便不會讓各地百姓所納的稅賦都不一樣了,朝廷稅收也可做得明明白白,更不會有貪官汙吏鑽空子,巧立名目多收稅賦害民了。”
竇儼點點頭說道:“在下早有此想法,想要上疏陛下了,但各地節度使定稅不一、土地產出不一,而且說不定還會瞞報田地多寡,亦不好統一。”
徐皓月沉吟片刻道:“這事我等倒是可以參照前人成法,不用我們自己重新費神均田定稅。”
竇儼哦了一聲道:“此話何解?”
徐皓月緩緩說道:“竇大人可曾看過唐代元稹的均田圖?”
被徐皓月一提醒,竇儼一拍腦門道:“我怎麼把這個給忘了?元稹的均田圖的確便是成法,而且已然便是最好的成法了。”
徐皓月點點頭說道:“不錯,均田定稅,丈量土地,以據田目,上疏陛下頒行均田圖,廢除各種雜項苛稅,才能鼓勵百姓們開荒安居。”
竇儼大喜道:“徐將軍真乃奇才,竇儼佩服,我們倆好好商議一下,將所想的理至成書上奏陛下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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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治國六綱言
徐皓月和竇儼一邊走一邊說,很快熟稔起來,兩人一續年紀,自然是三十九歲的竇儼年長,兩人便兄長、賢弟的互相稱呼起來。
不一刻到了白甲軍的營地,各營兵馬仍舊忙碌著安營紮寨、殺牛宰羊準備晚上的犒賞宴,好不熱鬧。徐皓月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