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說,則平是趙普的表字。
趙普整整身上的衣袍,躬身一禮道:“將軍莫慌,咱們坐下說。”
當下趙氏兄弟和趙普坐於帳內,田重進、李懷義、米信、崔翰四人在帳外值守,不讓人靠近。
趙普的話很簡單:“陛下如今以軍事託付將軍,那將軍自當出兵力戰,僅此而已,並無他策。”
趙匡胤一聽甚是失望,想不到趙普也沒有什麼奇謀妙計,眉頭一皺道:“則平也認為我們該和白甲軍一戰?”
趙普點頭道:“不但要戰,而且還要拼命奮戰!”
趙匡義插口道:“趙推官,雖說君命難為,但我等與徐皓月有舊,要和他拼死一戰,確實有些為難人了。”
趙匡胤介面道:“是啊,我本意想招降元宜兄弟的,你看我密信給元宜,招降白甲軍可好?”
趙普搖搖頭說道:“此刻我軍兵力佔優,圍住的又是讓各部將軍都大吃苦頭的白甲軍,諸路將軍都是欲剿之而後快的,如今殿前諸將中,唯獨將軍沒有和白甲軍對過陣,陛下定是知道將軍和徐皓月有舊,到了這會兒才派將軍出戰,便是有試探將軍之意,若將軍擅做主張招降,就算招降成功,陛下亦會見罪於將軍的。”
趙匡胤皺眉道:“但那白甲軍一來不好打,二來顧念恩情也不好下手啊。”
“將軍若是顧念恩情,這才一定要親自統帥諸將出戰,而且更要狠狠的攻打才是。”趙普一字一句的說道。
趙匡胤和趙匡義對望一眼都覺得甚是奇怪,趙匡胤問道:“則平何出此言?”
趙普緩緩說道:“白甲軍已為唐廷所棄,後援已斷,坐困英山、盛唐兩處小地,如何能與大週一國之力抗爭?如今唯有投向大週一條路可走。但先前白甲軍與我大周爭兵多年,未嘗一敗,諸將心中不忿,定要除之而後快,既然將軍顧念舊情,就該領軍攻打,以平諸將之怒。而且將軍領兵在白甲軍萎敗之時,正好可以收兵招降,白甲軍勢窮來投方才能得陛下厚待,諸將心中怒火也才能得以平息。所以將軍定要猛攻白甲軍,逼迫其來投才是。白甲歸周之後,徐皓月感念將軍恩德,必定會和將軍連成一線,這樣將軍在朝中又有一個強力臂助,何樂而不為呢?”
趙匡胤聽了微微頷首,趙普繼續說道:“反之若是將軍推辭,讓其他將領出戰,便不能掌握戰局主動。若是不盡全力攻打,陛下也會疑心於將軍,那將軍之前的辛苦將付之東流。此刻陛下將戰勝白甲軍的大功放於將軍面前,大有成全將軍不敗威名之意,將軍亦不可辜負了陛下的一番美意。”…;
趙匡胤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陛下命我攻打白甲軍,是要讓我逼得白甲軍勢窮來投,陛下也知道我和徐皓月有舊,在適當的時候會讓我給留白甲軍一線生機?原來陛下是想招降我那兄弟的啊。”
趙匡義聞言也欣喜起來:“陛下有此心意,我等用兵之時也知道該如何行事了。”跟著哈哈笑道:“徐皓月這小子聽聞用兵如神,我也早就想會會他了,想不到當初才見他之時,他像個叫花子一般,想不到才幾年功夫,他就能闖下偌大的名頭。”
趙匡胤眼神中也綻放出興奮的光芒,但凡武人都想和強者較量,這份心思身為武人的趙匡胤也不能免俗。
但趙普卻有些憂心的說道:“但白甲軍和徐皓月也不是那麼好打的,司超、向訓、韓令坤、李重進、張永德諸多名將都在他手下吃過大虧,將軍一定要小心才是。若連將軍也敗給了徐皓月和白甲軍,那才是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面,陛下礙於面子,只怕一怒之下,便連最後一絲生機也不留,那徐皓月和白甲軍便再無幸理了。”
趙匡胤點點頭說道:“這個自然,陛下就算再大方,也不會甘心被人逼得無可奈何,主動招降一支沒有敗給過大周雄獅的軍隊的。”
趙匡義明白過來,心中暗道:“元宜啊元宜,你可別死腦筋,該敗的時候就敗,該服軟的時候就一定要服軟啊。”
就在趙氏兄弟和趙普商議的同時,遠在盛唐的徐皓月也在和劉逸軒、張從顏等諸將議事。
“周主柴榮鑾駕已經到了廬州,我們北面是壽州李重進的四萬兵馬,東面是廬州趙匡胤部的五萬大軍,西面是韓令坤、郭令圖的三萬兵馬,南面是向訓的三萬兵馬,我們周圍一共有周軍的十五萬精銳環伺。而我們盛唐連同龍將軍的兵馬,共有五萬人馬,英山有七千兵馬,聽聞周軍的水軍已經到了濠州,不日便會封鎖淮水,我們湄水水軍也無路可去了。”張從顏緩緩的又將當前形勢說了一遍。
看著諸將面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