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請三將用飯,並詔命徐皓月、張永德、韓通、範質和魏仁浦五人一同參加,跟著便宣佈散朝。
散朝後,文武百官紛紛上前向三將道賀,向拱和李筠還好些,都是內斂之人,也是謙遜幾句,而李重進倒是咧嘴大笑,自得不已。
百官漸漸散去之後,徐皓月、張永德等人也上前道賀,李重進和向拱見到徐皓月有些尷尬,但礙於體面還是應酬了幾句。而李筠卻對徐皓月極是親熱,原來白甲軍西路軍攻打朔州、寰州等地,也多和李筠部有過交道,按李筠的說法是仰慕大名已久,兩人見面後倒是相談甚歡。…;
跟著近侍總管李成前來宣召眾人到景福殿用膳,當下眾人便說笑、客套著一起往景福殿而去。
到了景福殿上,一眾宮女引著眾人落座,徐皓月做了右首上位,張永德、範質、韓通、魏仁浦等依次而坐,左首向拱、李重進、李筠依次而坐。眾人坐定之後,宣禮近侍從內殿轉出朗聲道:“太后駕到!”眾人急忙起身見禮。
只見符玉清去了鳳冠朝服,換了件淡紫色衣裙款款而出,只見她明眸皓齒笑意悠悠,眾人眼前都是一亮,忙各自收斂心神見禮。
符玉清落座主位後吩咐眾人坐下,跟著便有數十名宮女依次而出,將各色美味佳餚放滿了各人面前的桌案,宮女們為各人斟滿美酒,符玉清雙手舉杯笑語晏晏的道:“哀家請各位愛卿滿飲此杯,各位愛卿為大周社稷操勞辛苦了。”
說罷符玉清衣袖遮面先飲了一杯,眾人急忙站起謝了賜酒,跟著也是幹了一杯。跟著符玉清便命諸人隨意飲宴,每人身旁都有幾名宮女侍候著。
殿旁輕悅的樂曲響起,數名歌姬上殿燕舞以娛賓客,徐皓月、張永德、韓通等人頻頻遙舉酒杯向李重進、向拱等人敬酒,符玉清也同三將分別對飲,勉慰有佳,三將都是喜上眉梢。
一曲燕舞已畢,樂曲停下後,徐皓月輕咳一聲,忽然說道:“此次趙逆兵變,幸得天佑大周,否則趙逆真要謀朝篡位成功,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三將都是一愣,想不到徐皓月會忽然說起兵變之事來,李重進第一個站起身向符玉清抱拳道:“太后明鑑,趙逆一黨真要是兵變成功,在下第一個起兵勤王,殺回京城解救太后和陛下!”
跟著李筠也站起身來附和道:“正是如此,太后和諸公請放心,天下誰敢有貳心,我李筠第一個不答應!”
向拱老成持重,雖然還不明白徐皓月為何忽然這麼說,但還是起身道:“太后寬心,有殿上諸公在大周可保無慮,況且老臣也還能征戰,便是粉身碎骨,也要報效家國的。”
符玉清輕輕嗯了一聲,眼中泛起淚花微微抽泣道:“自從先帝駕鶴西去後,哀家和陛下便相依為命,整日裡都是戰戰兢兢的,總是在擔心著主少國疑這句話,有時候想來,還真想著不若將國寶重器讓與賢者,以求性命才好。”
符玉清這句話雖輕,但階下眾人都是大驚,一起起身單膝拜倒,李重進急道:“太后切莫灰心,如今逆黨已除,在這殿上的諸公都是耿耿忠臣,定會齊心拱衛社稷的。”
符玉清的淚水落下,竟然嚶嚶的哭了起來,只顧著自己哭泣也不再說話,李重進、向拱、李筠三人初次領教這招,一時間手足無措起來,也不知道該如何勸慰,都是望向徐皓月、張永德等人。
徐皓月輕咳一聲嘆口氣道:“趙匡胤此人諸公也都熟悉,先帝引為股肱之臣,待之如兄弟,不可謂輕慢,但此人偏偏便在先帝去世區區半年後便舉兵反叛,難道真是隻因此人不忠麼?”他緩緩說道:“在我離京之前,曾和趙匡胤說過話,那時候他也是信誓旦旦的直言忠心無貳,但不過短短的時日之內,他就起兵反叛了,其實他兵變也是實屬無奈,陳橋兵變乃是趙匡胤手下兵將意欲貪圖富貴,擅自擁立而起,趙匡胤騎虎難下,才有了這場變亂。諸位的忠心太后自然是知道的,只可惜諸公都是手握重兵之人,難保手下有一天不會貪圖富貴,行那悖逆之事,真的事到臨頭,一軍以黃袍加身,諸公又當如何?”…;
李重進、向拱、李筠三人面面相覷的互相望了望,一時間做聲不得,張永德此時緩緩說道:“徐將軍所言極是,自唐末以來,天下黃袍加身者甚眾,無不是手握重兵的大將,富貴誰不想要?諸公以為能獨善其身,置身事外麼?真有這麼一天的時候,為求自保,諸公還能有退路麼?”
向拱老成,已然明白朝廷這是要收了三人兵權,額頭上汗水涔涔而下,暗想這難道是鴻門宴?當下不再遲疑,首先拜服於地大聲道:“天命已定,誰也不敢再有異心,但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