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腐爛,包裹屍體防止氣味洩露的塑膠布就會膨脹外推,最終就必然會造成這樣的跡象。”羅伊說。“不要覺得這樣的想法很瘋狂,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讓人感到新鮮的新點子並不多。早在一百多年前就就已經有記錄在案的兇手這麼幹過了。而且想要證明我是不是對的,也很簡單。”
羅伊指了指這面牆:“我們弄開它。”
芭芭拉起初對這個“異想天開”的念頭感到驚奇。但當她記起來——這個男人在和她相遇以來似乎就似乎從來沒有錯過,於是她心底裡也不得不相信了,這個猜測很有可能是真的。
當牆壁被一點一點地鑿開。掩蓋一切的磚石和灰塵被一步步扒開,隱藏在最底下的東西就也暴露無遺了——真相。
芭芭拉以為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她還是錯了。牆壁之下掩蓋著的真相還是超出了她的想象。
他們在這面牆中發現的,是兩具屍體。被封裝在同一個密封袋中。
幹偵探的工作,本質就是追溯真相。但是真相,往往並不是偵察者希望看到的那樣。再厲害的偵探,所能做到的也不過是查清已經存在的事實而已,而無論那個事實多麼沉重,也只能接受。
兩具屍體都被運回了據點。當然,經過了這麼久已經無法直接肉眼辨別身份了。芭芭拉從兩具屍體上分別提取了dna,匹配驗證後從警用資料庫中發現了兩個匹配項——塞巴斯蒂安·弗萊迪醫生和他的母親。
真相就是這麼殘酷。
“所以給我做手術的那個人不是塞巴斯蒂安·弗萊迪醫生。”芭芭拉深吸了一口氣,雙手抱著一頭紅色的秀髮,“而是某個謀殺了正版母子倆的山寨貨。天啊,我寧願從來沒站起來過,事情還能更糟嗎?”
“冷靜點,小芭。”羅伊拍了拍她的背。
“就算你這麼說,這種情況你也知道很難冷靜下來對吧?我現在是越來越不明白了。”芭芭拉沮喪道,“不管這個‘主教’是誰,根據我們找到的資料他應該就是去年才殺了真正的弗萊迪醫生然後自己取而代之的吧?可問題是,為什麼?他為什麼需要塞巴斯蒂安·弗萊迪這個身份?他原本又是誰?我怎麼覺得調查了這麼久,問題好像越來越多了?”
羅伊瞥著試驗檯上躺著的兩具屍體,淡淡地道:“不,需要弄清的問題只剩下最後一個了。”
為什麼他要治好芭芭拉?
塞巴斯蒂安的辦公室。
當塞巴斯蒂安快步穿過走廊,走向自己辦公室時,他的一位助理在一旁嘴巴一刻不停地彙報著明日的行程。
“明天還有兩位病人預定要手術,醫生。”助理說道,“另外,韋恩先生邀請您晚上八點去他的莊園,參加一場盛大的聚會。”
“韋恩先生?真是客氣,告訴他我會準時赴約。”
塞巴斯蒂安笑呵呵地答覆著,將鑰匙插入了辦公室門的鎖。
鑰匙一轉,門就開了。塞巴斯蒂安臉色一變——他記得他出門的時候是上了鎖的。
緩緩推開門,只見羅伊正端正地坐在他的辦公椅上,冷峻地對他道:“明天的日程安排得取消了,醫生。”
助理厲聲問道:“你是什麼人?你怎麼進來的?”
塞巴斯蒂安揮了揮手:“你出去吧,我和這位客人有些話要談談。”(未完待續。)
第一百五十三章 再逢宿敵
塞巴斯蒂安——或者現在應該說是主教了——收斂起了那副彷彿是長在臉上的和藹,一股子如同利刃般的銳氣從眉宇之間無法掩蓋地射出。
“需要來點茶嗎?”他依然笑著,只不過這次像是一個成功的企業大亨般自信、客氣卻有帶有挑戰意味的笑。
他拿出一個精緻的瓷杯子,從一個包裝精緻的盒子裡取出少許茶葉加了進去。
“你知道,在這個國家,最優等的茶葉可沒有我過去那個時候好弄了。”他泡好茶,將茶杯放到羅伊麵前,後者正對他冷眼相望。
“不過我還是設法弄到了。”他微笑著說,“你知道,我想要的東西,一般都能弄到,就像這杯沁人心脾的茶飲一樣。”
他早有準備,他甚至放棄了偽裝,短短兩句話他已經相當於直接承認了“我就是你要找的人”。
他拉過來另一張椅子,坐到了羅伊的對面:“所以,你最終還是找出我來了。必須承認,我之前還稍微有那麼一點小害怕,害怕你的水準不復從前,永遠找不到這一步來了呢。不過我現在放心了。”
他抿了一口茶,放下杯子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