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哥譚人。”羅伊一邊快步走著一邊說。
“哦,那你可能得多花點功夫習慣一下了。”戈登吐槽道,“你知道,在哥譚辦案不見多識廣一點,你會覺得什麼事情都聞所未聞。”
“說說情況吧。”
戈登道:“死者拉姆·柯雷文,六十三歲,曾經是一位水手,現在已經退休在家。他是個鰥夫,就一個人住。最近的一個親戚我們正在聯絡,似乎還在別的城市。死亡時間初步判定應該是今晚十點多的時候,鄰居十一點出來倒垃圾發現他倒在自己的園子裡。”
“所以你所說的‘古怪之處’在哪裡呢?”羅伊問。
“這個嘛,”兩人說著已經到了現場,戈登局長替他拉起了封鎖線,“你自己看看好了。”
可憐的柯雷文先生正仰頭躺倒在他的田地裡,身上到處沾著泥土,眼球凸出幾乎要奪眶而出,口唇青紫。老人身材原本似乎就偏肥胖,可即使如此圓滾滾的肚子看上去還是略有些誇張了。
羅伊皺了皺眉:“溺死?”
“這就是奇怪的地方了。”戈登說,“看上去就是被溺死的。。。。。。不過又看上去不是。”
羅伊知道戈登指的是什麼。就在這位柯雷文先生屍首邊上清晰地印著兩個巨大的鞋印,一左一右,深深地陷入地面,看上去還有因為某人站在這兒十分用力而略微滑動了半公分左右。
接著,又在柯雷文先生的脖子上發現了些許的瘀傷。
“你是想說他還有可能是被掐死的?”羅伊問。
戈登聳了聳肩:“可能得等驗屍官驗屍後才能看看有沒有什麼新的發現。不過就屍身死亡特徵來看,比較符合溺死的症狀;可根據鞋印和脖頸的瘀傷,又讓人好像親眼看到一個壯漢把這位可憐的老先生摁在地上掐死的樣子。”
“是的,壯漢。”羅伊已經研究起了鞋印,“身高兩米左右,的確很壯。並且如果一隻手掐著一個人的脖子就可以造成這樣的瘀傷,那麼力氣必然也是大得出奇。”
“一隻手?”戈登意外道。
“是的,一隻手。痕跡很明顯,看不出來嗎?不信的話從檔案庫裡隨便找幾張被掐死的人的照片,看看有沒有一張裡留下的傷痕和這裡一樣。”
戈登這才仔細打量起了屍體脖子上的傷痕:“你這麼一說,好像確實。。。。。。”
“並且我們所說的溺死者,大部分都其實並不像多數人理解的那樣是被水撐死的,他們往往死於——通俗點說——嗆死。說白了,真正意義上的溺死者往往肺部充水,腹部雖然也會有水但是並不會把我們的柯雷文老先生撐成皮球。”
羅伊說到這裡停了一下,又道:“如果不出所料,我們還可以在他的牙齒上發現些什麼。”
“牙齒?”戈登局長疑惑道。
“是的,牙齒。”羅伊掰開了他的口腔,果不其然發現了門牙上略微缺損了一小塊。
“這真是越來越古怪了,完全摸不著頭腦。”戈登嘟噥道。
“正相反,一切越來越清晰明瞭了。”羅伊說道,“一個壯漢就站在這兩個腳印的位置,把我們的被害者摁在地上,一手掐著他的脖子,一手用水槍一類的東西頂在他的嘴裡往他的胃裡灌水。如果你不相信,儘可以等候驗屍的結果。不過我有把握說,這個人是被水撐死的。”
戈登一愣一愣:“這麼聽起來。。。。。。可能真的是一種解釋。但這是為什麼?我是說,如果那個人有這麼壯,那麼直接掐死不就行了?為什麼要這麼麻煩地用水槍撐死他?”
“這個,恐怕就和殺人動機有關了。這也是我們接下來要搞清楚的問題之一。”羅伊道,“暫時似乎不會有更多發現了。我接下來會在這附近轉一轉,看看鄰居們能不能提供些什麼有用的情況。”
凌晨1點多,羅伊才總算回到了公寓。
出乎意料,客廳的燈還亮著。羅伊進門剛剛換好鞋,芭芭拉已經推著輪椅從房裡出來了。
“還沒睡?”羅伊有些意外地問。
芭芭拉點點頭:“我看了下哥譚警局剛剛上線的案情——當然,繞過了他們的防火牆看的,我發現案情挺有趣的,介意說說你發現了些什麼嗎?”
芭芭拉在失去雙腿之前也曾經幹過這些。她很聰明,也很敏銳,當初作為蝙蝠女孩的時候也破獲過許許多多警方束手無策的案件。現在作為羅伊的後勤,看著他忙活,讓她有了種重回戰場的興奮感。
“好吧。”羅伊看了眼牆上的掛鐘,卻感到全無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