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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問你一個問題。”
言峰綺禮一邊朝束手無策呆立著的女人慢慢走去,一邊用深沉的聲音說道。
作為她護衛的黑髮女人,已經像塊破布一樣被自己毫不留情地打倒在地。根本算不上威脅了。
“你們兩人,好像是為了保護衛宮切嗣而向我挑戰的——那是誰的意志?”
“……”
綺禮用一隻手掐住保持沉默的艾因茲貝倫的霍姆克魯斯,輕輕將她舉了起來。像雕像一樣端正美麗的面孔因為痛苦而變得扭曲。
“我再問一遍。女人,你們是根據誰的意志而戰。”
綺禮的問題對他來說是切實想知道的事情。到底是誰,在通往衛宮切嗣的道路上設下無謂的妨礙——那個真相對他來說是非常重要的問題。
有一點綺禮已經看穿了。
無論怎麼找,這霍姆克魯斯的身體上都沒有令咒。她不是servant的master。現在這過於輕率的行動,絕對不是master會做的。
那樣的話。真相就和時臣在最初階段所預見的一樣——果然衛宮切嗣才是saber的master,這兩名女子只是單純的棋子。
好了,這裡問題就來了。
如果是切嗣命令兩人襲擊綺禮的話——略過。單純只是對綺禮過低評價了。對女人們來說,以自己為對手實在太自不量力了。只是這樣而已罷了。
或者說除了衛宮切嗣以外還有其他的司令塔——那個也略過。艾因茲貝倫的首要目標是保護作為master的切嗣。為此,任何犧牲都在所不惜。只是為了拖延時間就不惜消耗人命吧。
只不過,無論哪種可能性都留有共同的疑問。
綺禮再次仔細端詳因為需要氧氣而喘息的銀髮女子面容。是一張太過美麗工整而像是人偶一般的臉。紅寶石一樣的紅色瞳孔。和肖像畫上流傳下來的“冬之聖女”莉斯拉依黑。由斯苔薩一模一樣的模樣。
這個霍姆克魯斯不是master。但是既然參加了聖盃戰爭。那這個應該是擔任“聖盃容器”職責的人偶不會錯的。那麼她應該是在聖盃戰爭的終盤成為關鍵的重要存在。將這樣的棋子派往戰鬥前線暴露於危險之中。絕不是單純因為人手不足而造成的愚行。
——綺禮突然感到腳尖傳來奇怪的重量感,於是低下頭看去。
因為是過於些微、不值得注意的存在,所以綺禮根本沒有意識到。剛才開始從低處傳來的微弱痛苦的喘息。不知何時已經接近到了綺禮的腳邊。
滿身創痍的黑髮女子伸出顫抖的手臂抓住了綺禮的右腳。
儘管握力很弱,不過這大概是她現在全身的力量了。已經既無法站立,也無法握緊拳頭。就算如此,那昏暗的燃燒著憎恨的眼神仍然毫不動搖地凝視著綺禮。
“……”
綺禮無言地抬起了腳。朝肋骨被粉碎的女人胸口毫不留情地踩了下去。已經連悲嗚都無法發出的女人沒有因為痛苦出聲。只是由於從肺部被擠出的空氣而悲慘地發出“咕”的聲音。
女人就算這樣也沒有放手。就好像緊緊抓住流木的漂流者一樣,用衰弱的手臂抓著綺禮的胳膊,只是用憎恨的表情繼續凝視著綺禮。
綺禮再次移回視線。抬頭朝被舉在空中的銀髮女子看去。
霍姆克魯斯就算被抑制了呼吸,痛苦地扭動著身體。她的表情卻看不出恐懼。如果只是如此的話還沒有什麼不可思議的。非人的仿製品人偶的話,當然沒有對死或者痛苦感到恐怖的感情——但是,那樣就講不通了。因為霍姆克魯斯的紅色瞳孔裡,毫無疑問充滿了憎惡和憤怒死盯著綺禮。
從空中、從地面上,兩個女人的眼神充滿怨恨地向綺禮怒視著。
“決不讓你從這裡透過。”
“就算拼上性命,也要在這阻止你。”
兩個人都沒有回答綺禮的問題。命令她們迎擊綺禮的會是誰呢?
無論怎麼思考,推理都會產生矛盾。
在那裡,綺禮又假設出一個可能性。
要是這兩個人根本沒有接受任何人的指示和許諾,完全根據各自的判斷前來挑戰綺禮的話會怎麼樣呢?
——那是決不可以忽略的情況之一。
綺禮突然感覺到熟悉的靈體氣息悄然無聲地來到了自己身旁。assassin念話的聲音直接傳到了綺禮的腦中。
“lancer及其master全部都戰敗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