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仍然沒有睜開眼睛。自從被強行從她休息著的魔法陣中擄走,愛麗絲菲爾的意識變得更加稀薄。
“這個女人真的是‘聖盃之器’嗎?”
“正確的說法是這個人偶。如果再有兩三個servant完蛋的活,就會現出本來面目吧……迎接聖盃降臨的儀式由我來準備。一直到那時候為止。這個女人暫時由我來保管吧。”
穿著法衣的男子抱起虛弱無力的女人的身體,雁夜用視線表示了無言的詰問。
綺禮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只是跟以前一樣用悠然自得的微笑回應。
“不用擔心。聖盃我一定會按照咱們倆的約定給你。因為我沒有必要追求那個願望機。”
“在此之前,你好像還對我許諾了一件事吧。神父。”
“啊,是那件事啊……當然沒有問題。今天晚上零點你來教會就可以了。我會做好準備到時候讓你和遠坂時臣會面的。”
“……”
這個神父到底在打什麼算盤?——一直無法弄清他的真正意圖,讓雁夜的心變得很不平靜。
雖然他曾經拜在遠坂時臣的門下,可是因為參加聖盃戰爭而分道揚鑣,變成了master的偽善者。可是在也參加了上次聖盃戰爭的間桐家看來。遠坂家和聖堂教會之間的勾結早已經明白了。既然這樣的話這個兼具監督者的兒子和聖堂教會代理人雙重身份的人,作為時臣的走狗召喚assassin也是不言自明的事了。
他今天中午竟然突然跑去敲間桐家的門。說打算商量建立同盟的事。根據他的說法,監督者言峰璃正的死責任在遠坂身上。作為兒子自己必須替父報仇,所以才想借間桐的手殺死時臣。
雖然知道他的這種說法很可疑,不過言峰綺禮提出的條件對雁夜來說實在是太有誘惑力了。
誰能夠想到,雁夜把關於櫻的所謂好訊息告訴那對母女,得到的仍舊還是冷眼相對呢?
這著實讓雁夜心中的恨燃燒起來,把一切都歸咎於時臣。
他已經不準備再讓別人動手,而是準備親自送時臣去死。
正在這種時候找上門的綺禮,實在是幫大忙了。
綺禮不僅是打算設計讓時臣進圈套,而且還調查到了保管有“聖盃之器”的艾因茲貝倫潛伏的場所。秘密地繼承了監督者保管令咒的權力的這個男人,可以說握有後半場聖盃戰中最重要的王牌。
特別是對方還許諾把聖盃交給自己,這對於雁夜來說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只要幹掉時臣,再利用聖盃讓母女三人全都回心轉意,這一切就再完美不過了。
對於懷抱著barserker這個定時炸彈,又被那對母女所敵視的雁夜來說,綺禮的幫助簡直勝過千軍萬馬,心裡立刻踏實了。可是,前提是必須相信言峰綺禮這個男人所說的一切。
言峰綺禮能夠確保艾因茲貝倫家族的人偶在自己手裡。對於被消耗掉的令咒甚至毫不吝惜地給予補充……即便如此,雁夜仍然無法完全相信眼前這個浮現出悠然自得的微笑的神父。
這個男人的態度顯得實在是過於輕鬆。也許是出於自己握有最重要的決定性的秘密而帶來的自信。可是如果只是單純這樣看待的話——說明他實在是欠缺面臨戰鬥的危機感以及需要考慮策略的緊張感。
如果非要解釋的話那個笑容更接近於玩遊戲玩得高興的孩子。以背叛恩師為父親報仇的名義和自己結成了同盟,很明顯那個神父對這種狀況“樂在其中”……
“我們倆人同時出現太引人注目了。雁夜,你先回去吧。”
“……你呢?”
“我還有點小事要辦——雁夜你別忘了喲。今天晚上零點。你的願望將在那兒達成。”
神父好像對整件事情比雁夜本人更加上心。用充滿了期待的口吻再次叮囑雁夜。
雁夜再次用狐疑的目光凝視著他的微笑,然後慢慢轉過身去朝屋頂的樓梯口走去。
言峰綺禮沒有絲毫大意地側耳傾聽同盟者的腳步聲遠去,等到確認腳步聲完全消失之後——再次來到屋頂的一個角落。把目光移到放著很多擋雨物的廢棄材料上面。
“——我已經把人支開了。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誰,不過也是時候現身了吧?”
“哦。你已經注意到了嗎。果然不愧是歷代戰爭的代理人。比雁夜那傢伙要敏銳得多。”
從暗處出現了一個人。乍一看綺禮還以為是一頭草泥馬呢——可是。明亮的月光立刻把這種錯覺趕走了,原來是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