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伯。維爾維特曾認為自己足以成為勝利者,併為此沾沾自喜。
可是現在不同了。經過兩週的時間,在親眼看到真正的英雄之後,在明白了自己的無能與渺小的現在。
喪家之犬也有自己的心意。至少,自己能做到的,是注視著那自己無法企及的高貴的背——
“我的servant。我韋伯。維爾維特以令咒發出號令。”
少年舉起緊握的右手,展示出仍然未使用的令咒。這正是束縛著眼前這位英雄的枷鎖。是阻擋在他的霸王之路上的最大障礙。
“rider,你一定要取得最後的勝利。”
這並不是強制。只是理所當然的判斷。所以,韋伯發出號令。他心情輕鬆地看著令咒的第一道發揮魔力之後消失。
“再次以令咒發出號令——rider,你一定要奪取聖盃。”
第二道令咒也消失了,他為這種閃光感到一絲痛心。現在住手還來得及,這種毫無意義的迷茫掠過他的內心——這是傻瓜般不值得一提的猶豫。
“最後,我以令咒發出號令。”
韋伯堅定地舉起畫有最後一道令咒的手,看著騎在馬背上的王。至少,現在這一瞬間,自己能夠毫無怯色地與他對視。這是身為master最後的。也是僅有的榮耀。
“rider,你一定要奪取全世界。不允許失敗。”
迅速解放的三枚聖痕發散出潛藏的魔力。捲起旋風之後消失了。身為魔術師的韋伯,恐怕此生再無機會行使如此巨大的魔力了。可是,即使這樣,他依然從心底感到這是有生以來最痛快的行為。沒有任何後悔。作為失去一切的報償,這已經足夠了。
韋伯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刻在手上的契約之證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樣一來,我就不再是你的master了。”
韋伯低著頭,看著腳下說道。他並不想知道現在rider以什麼表情看著他。也許是對韋伯放棄戰爭這種怯懦行為感到驚訝。也許是為自己從無能的master手中解放出來而露出安心的笑容,無論是哪一種,韋伯都不想看到。可以的話,他甚至希望rider把兩人邂逅的經過忘掉。
“去吧。無論去哪裡都行。你已經……”
唔,平靜的回答聲響了起來。
接下來,就該聽到在大地上飛馳而去的馬蹄聲了——韋伯正這樣想著。卻被人提著領口拎了起來。下一個瞬間,他坐到了布塞法魯斯的背上。
“我當然會立刻趕去——不過。既然發出了煩人的號令,你也下定決心了吧?來見證號令實現的時刻吧。”
“你。你,你白痴啊!我說,喂!”
自己的意志如此輕易地被改變,韋伯尷尬地大叫起來。布塞魯法斯以鼻子發出粗獷的嘶鳴,彷彿在嘲笑他的慌張一般。區區一匹馬,嘲笑人的方式卻和騎手一樣,想到這,韋伯在一種自己也無法理解的憤怒驅使下,大叫起來。
“我已經沒有令咒了!不當master了!為什麼還要帶我一起去?我——”
“不管你是不是master,你是我的朋友,這點不會改變。”
韋伯知道,這句伴隨著和往常一樣的笑容說出的話語,是說給自己聽的。這一瞬間,他心中最強硬的部分瓦解了——儘管拼命保護著,破壞卻僅僅需要一瞬間。
奪眶而出的淚水如泉水般溢湧不絕,從鼻子流下的時候,與鼻涕混在一起,讓他感到難以呼吸,發出聲音更是困難的事,即使這樣,他依然哽咽著問道。
“……我……我這樣的人……真……真的可以……在你身邊嗎……”
“與我共赴戰場那麼多次,現在還說這種話幹什麼。你這笨蛋。”
征服王如同聽酒宴上的笑話一般取笑著少年的眼淚,拍了拍他那瘦弱的肩膀。
“你不是與我共同面對敵人的男子漢嗎?那麼,你就是朋友。挺起胸膛和我比肩而立吧。”
“……”
韋伯忘了自嘲。忘了今天以前的屈辱、對明日的膽怯以及面對死亡那一瞬間的恐懼。
“戰鬥勝利”這一無可動搖的信念,在他的心中紮下了根。
不會失敗,沒有屈辱,他現在與王在一起,只要相信並賓士與霸王之路上,無論多麼不可靠的雙腳,都將踏上世界的盡頭——他如此堅信著。
“那麼。該對第一道令咒做出回答了,睜大眼睛好好瞧著吧。小子。”
“……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