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與他已全不相干。
他靜靜地道:“好他與湘舞勾搭成奸怕我礙了他們的事下毒害我情有可原。藉我人事不省的時候栽髒陷害迫你離開丁家一石二鳥同樣合理。可是……他既然害了我、又害了你這家業必然落入他的手中無疑他又何必多擔一層風險下毒去害爹爹?”
“啊!你說……你說什麼?”
楊浩聽了又是一驚他對丁承宗雖無兄弟之名卻有兄弟之情對他突然中風暈厥一直心存疑慮所以一聽說這藥的奇效便馬上疑到了丁承宗的身上。但他當初負命逃亡的時候還不知道丁庭訓暴死的訊息回來後雖聽說了丁庭訓的死訊也只道報應不爽卻始終沒有把他的死也疑心到那毒藥上去這時聽了丁承宗的疑問心中豁然開朗但是一個更大的疑團也浮上了心頭。
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只為了早一日掌握家族大權?丁承業若有這樣的心機、抱負和謀而後動的手段在丁承宗成為殘廢之後他早就可以順利接掌權柄又何至於逼得輕鄙庶子不想暴露自己昔日荒唐醜聞的丁庭訓生起讓楊浩接掌家業的心思?
兩人四目相對眸中都閃動著凜凜的寒意都覺其中迷霧重重卻想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過了半晌丁承宗忽然說道:“這個秘密也許只能由他……來告訴我們了。”
楊浩反問道:“如果這些事真是他做的他會說麼?”
丁承宗目光一閃沉聲道:“他沒有這樣的心術所以……他的事他的心腹雁九必然有所瞭解。或許我們可以設下一局從這個奴才那裡開啟一個缺口……”
楊浩想了想道:“嗯或許我們可以雙管齊下兩面著手詐也詐出他的真話來。”
丁承宗微微頷突又問道:“玉落……知道用毒的事麼?”
。
“那麼……這些醜事就不要告訴她了這些日子她已吃了太多的苦‘這件事’我們兩兄弟來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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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春閣一處雅緻小間外面寒風凜冽房中置著四個白銅火盆熱流洋溢卻是溫暖如春。丁承業醉醺醺地坐定隨手提起壺來又一連灌了三杯酒下去眼中的醉意更濃了……
看裝飾這間房子像一個姑娘的香閨雖然不大卻非常優雅。一桌、一榻都飾花紋草極為雅緻。迎門是寒梅傲雪的一座屏風品流也自不凡。榻前置著一面巨大的銅鏡銅鏡亮晶晶的磨鏡的匠人定是此道高手那銅鏡纖毫畢現絲毫沒有走樣的紋路。
可是在這樣溫暖如春的優雅小間裡丁承業心中卻非常的煩躁。家裡能夠變賣的已經全都賣了如今還住著的丁家大院也改了姓一俟過了正月就得交出去。而且他聽從雁九的主意用了一招“金蟬脫殼”之計從陸湘舞的老爹那裡又榨來了一大筆錢眼看就要到開封府那樣的繁華之地去了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可他心裡就是有種莫名的煩躁就像一叢澆不滅的野火炙得他心慌意亂。當初頭腦一熱他就受了雁九的蠱惑可是這裡畢竟是他從小到大生長、熟悉的地方雁九雖然吹得天花亂墜他也知道開封的繁華遠甚於霸州事到臨頭心裡卻總是有些不安。
開弓沒有回頭箭丁家該遣散的已經全都遣散了箱籠都已捆得結結實實就等迎了新年、出了正月便正式遷往京師現在生出悔意已是遲了。丁承業整日裡無所事事待在府裡便覺煩悶大嫂又整天幽幽怨怨地在他面前哭泣央他妥善安排了她他能怎麼辦?二姐寧死不離霸州活死人般的大哥不去京城難道他能帶了大嫂同去?再說這個女人縱然美若天仙如今也已生厭了。
所以閒來無事他便常去霸州城裡匯合一班狐朋狗友花天酒地今日喝得已是醉了因為臨近年關那些酒肉朋友也不便在外面久耽酒興一罷便各自告辭歸去。丁承業卻不願這麼回到那個冷冷清清、家已非家的地方一抬頭瞧見了“長春閣”便趁著酒意闖了進來。
長春閣是一家蜂窠也就是男娼館。其實丁承業更喜歡女人多一些不過不可否認婉柔嫵媚一如女子的孌童在這種時候給他的刺激更加強烈。
“吱呀”一聲房門開了一陣寒風吹進房來緊接著房門一關又是滿室皆春一個眉清目秀、唇紅齒白的美少年出現在他面前。
“公子怎麼一個人這喝起了悶酒呀。”那少年微微一笑低眉順眼地道:“奴家鳴兒還是頭一回侍奉公子不知公子是要奴家是陪公子喝兩杯呢還是為公子撫奏一曲以助酒興。”
“過來過來……”酒氣沖天的丁承宗把手一招待那少年到了近前伸手一扯便讓他坐進了自己懷裡上下其手撫弄一陣心中更是燥悶便道:“來為少爺寬衣。”